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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同志小说◆ 裸舞(全) 红袖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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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 06:42: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转贴其它文章时候无意中看到的小说,那股淡淡的哀愁和忧伤感就深深地吸引了我。作者用婉转的语言和细腻的描写生动地刻画了一段长达十年之久的禁恋,和交织在主人公心灵深处和现实生活之中的一切的一切,读罢让人不觉感叹造物弄人,感情竟能如此的刻骨铭心。个人认为在文笔和情节上远超当年的北京故事,希望大家能喜欢这部小说。

导读:
  
  未成年者禁入;
  含不被认可之内容,回复请慎言;
  本故事纯属虚构。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43:22 | 显示全部楼层
1
  
  真不敢相信,小飞仍然象十年前那么漂亮。
  十年前,艺术学校舞蹈班的大排练室里,小飞就以现在这个姿态站在一面墙的大镜子前,欣赏自己的五官和肢体,他是如此自恋,嘴角往上牵,牵出一抹邪意盎然的笑容来。
  背光的镜子似有魔力,它掩盖着人们目光里的瑕疵,因此在镜子里看小飞,连藏在发际线里的几颗青春痘都不见了,那张狐狸脸光洁平整。
  我忘不了那张勾魂的狐狸脸,那皮肤,那光彩,奶白中瓷透出淡淡的嫩红,眉毛清晰得能够一根根数出来,每一根痘透着油亮的光,黑得象夜。
  他有一双细长的小眼睛,眸子亮得发寒,睫毛密密得象沼泽丛林,又卷又翘。
  从高挺的希腊鼻往下看,就看到了他那两片樱桃色的嘴唇。唇红齿白,他是天生尤物般的美少年。
  他是学舞蹈的,镜子是他的伴侣,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是他的语言。他就这样站在镜子前,用沉默的方式和舞蹈的姿势讲述一种叫做诱惑的语言。
  那一年他才十六岁。
  今天他如十年前一样站在这里,以同样的姿势来迎接我的回来。我的眼里突然多了咸腥的泪,西沉的阳光,飘舞着灰尘的排练室,一切给了我时光倒流的错觉。小飞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而我却已蹉跎。
  距小飞有十步之遥,我伸出手去。
  这刹那往事从指尖缭绕而出,指向眼前的小飞,瞬间如同穿过了时光隧道,光波流荡尘嚣飞扬中,我恍惚看见了双人舞的剪影。
  似电影中慢动作的写意镜头,我看见自己托着小飞纤细的腰肢在缓缓旋转、旋转……
  镜头突然定格,思绪断裂,幻觉化成碎片,小飞仍保持着原有的姿态站着,那是双人舞《飞天》中的起舞姿势。
  曼妙无比的他一动也不动,这时我才看到了他右腿上空空的裤管随风飘动了一下。
  小飞……我一下子跪在了地板上,手的方向仍然是他。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43:56 | 显示全部楼层
2
  
  十年前。
  省歌舞剧团艺术学校大门口。
  我拿着录取通知书茫然四顾,身边花一样堆来风一样飘去的男女象流动的风景一样,而我却是风景中一片可有可无的叶子,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春天的召唤。后来民舞教师黄小秋把我领到了男寝办公室,教我如何办理住宿手续和领取生活物品。
  这个曾经的国家二级舞蹈演员如今腰上长了赘肉的中年妇女不无慈爱地说:
  “你这个孩子啊,怎么也没有个家长陪着来报到呢?他们也放心?”
  我倔强地说:“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孩子。”
  她呵呵地笑了,摸我的头,说:“学什么的?声乐?”
  我说:“舞蹈。”
  她的眼中立即闪出了神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微微地摇了一下头。
  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不自主地摇了摇头,也许是在刹那间否定了我。她的目光是锐利的,似乎一下子就穿透了衣服看到了我的肌肤骨骼。按舞蹈演员的要求,我的个子矮了,上身长了,的确不是块跳舞的料。
  但是我热爱啊,我爱跳舞,我听到音乐声就会不由自主地摆动。我有强烈的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欲望,我无法遏止。
  果然,在舞蹈基础理论课上,黄小秋讲到了肢体和骨骼,也讲到了身材比例。讲到这里的时候她又望了我一眼,敏感的我判断她的目光中包含的仍是否决。
  但是我的心思却没有停留在枯燥的讲课上,耳畔有隐约的音乐传了过来,我闭上眼睛努力追索它的方向。
  那不是强烈节奏的激进音乐,很象是一曲古典的骊歌。有箫声,还有琵琶,纠缠着,飘旋着,从窗口飘进,向远方飘去。在这种若有若无的音乐里我仿佛看到了大漠尘烟,看到了飘舞的白纱和金戈铁马的离乱,看到了一个舞动的身影在命运的洪流里挣扎起伏……
  我不由得把眼睛睁开,把目光追溯到窗外,在教室的对面,那里有个宽敞的舞蹈排练厅。
  音乐突然停了。
  我的思绪断了。
  抬起头,黄小秋正在看我。我做了一个鬼脸,对她吐舌头,笑。
  她表情严肃,冷冷地说:“站起来。你回答一下我刚提出的问题。”
  我什么也没听见,无奈地站了起来。当然,我一直站到下课。晚餐的时候同学们都去打饭了,我仍自豪的站着……没办法,她罚我。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44:37 | 显示全部楼层
3
  
  后来黄小秋告诉我,我听到的那支乐曲正是《飞天》。
  她还给我看了一本敦煌壁画的摄影本和她的剧照,告诉我,这个舞蹈是仙子跳的。
  那么小飞是仙子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第一次见到小飞的时候,我紧张得无法呼吸,心跳如同风中擂响的战鼓。
  那是我听到音乐后的第二天黄昏。下课后我乘人不备溜到了排练厅的窗户下偷窥。
  一抹残阳投在里面的地板上,窗户格子的影子被拖得很长。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光与暗中翻滚着。他一次次打着旋子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身上都是尘土,脸上都是汗水。黄小秋不厌其烦地在一边叫: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再来……”
  她叫:“下腰……下腰!!你呀!……注意手……手指……把手抬高,哎呀,手腕!!……注意注意,面部表情!!……天,胯扭哪儿去了?!……脚尖脚尖……你呀!……”
  他一声不吭,一遍又一遍地做着,隔着玻璃和汗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躯体让我着迷。
  那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啊,在紧身舞衣的勾勒下,有些单瘦,又有那么多美丽流畅的曲线。
  是个女孩子吗?
  我看见他那个部位凸起的一个包来了,是男孩子啊。那瞬间我的心突然颤了一下,象一只大手把他握住攥了一下,如同电击。
  他就是小飞。
  这样折腾了一会儿,黄小秋出门前说:“你站到这里来,站到镜子前面来,做起势,不许放音乐,保持不变,保持二十分钟。我去给你打饭。”
  黄小秋出去了。我看见她拿着饭盒走向了小食堂。
  我的心开始“砰砰”地猛烈地跳了起来,呼吸急促,我象小偷一样推开了排练厅的门。
  我一步步地走过去,踏过那些地板上的光影格子,那种感觉很迷离。
  他站着,一动也不动,象一具雕塑,嘴边的空气中飞舞着微尘。
  在镜子的反光中我看清了他的那张脸。
  从那一刻我知道我爱上他了。十八岁的心被欲望毫不犹豫地霸占了,电击,点燃,被那些他的汗味和呼吸声麻醉。
  我咽了咽吐沫,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你累吗?要喝水吗?”
  我说:“你要不要歇一下?黄老师出去了,不会这么快回来。”
  他保持原姿,一动也不动,只是看我。
  我又问:“你多大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你怎么不说话?你……”
  黄小秋的脚步声响起来了,我惶然地逃了出去,再回头,他仍然站着,一动也不动。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46:12 | 显示全部楼层
4
  
  那时侯我并不知道他是黄小秋的儿子。
  我心里开始惦念着他,偷偷地关注着他,想着他,想起他心里会不舒服。
  他住再男生寝室对面的教工宿舍里,同我一样也在二楼,我寝室的窗户与他家的窗户遥遥相对。
  我渐渐听到了有关他的种种传言。他是黄小秋的私生子,十六岁了还是个没有户口的黑人。他没有爸爸,他一出生就在这个院子里生活,长大,他唯一的事情就是练舞。
  他是那么沉默,不与人打交道,每天从家里出来就是去排练厅,从排练厅出来就是回家。
  但是他是那么漂亮,那种没有性别的美丽,象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他快乐吗?他痛苦吗?他有朋友吗?他孤独吗?他……
  我心里总有一份想与他亲近的渴望,他吸引着我,象一个神秘的童话。
  黄小秋很少跟人提及他,很少很少,只有一次在排练厅里打风火轮的时候,我摇得头晕目眩腰酸背痛了仍做不好,她才恨恨地说:
  “你呀!怎么笨得象猪一样的呢?比我家小飞还笨啊你呀!”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了他叫小飞。
  我的心里如此雀跃,没有因为她骂我象猪而沮丧,相反却因为知道了他的名字而兴奋得难眠。
  知道他名字的夜晚我躺在床上看窗外,对面是他房间里的灯光。
  我默念他的名字,小飞……
  我把手伸向下边,穿过薄软的内裤,握住那根热乎乎的肉棒,用指尖轻轻挤压或揉捏它的顶端。
  我在眩晕中往下坠,郁闷的气流撞击喉结,让我轻微地呻吟。
  它不断地膨胀、膨胀,似乎脱离了身体,弹跳,我把它夹在双腿间,或者用它把被子顶得鼓起一个包。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家乡的一句痞话,他们说“明骚不算骚,暗骚起大包。”
  我一边淫荡地笑着,一边不安分地扭动屁股,用手扯那些毛毛。
  我用脚去抓被子的一角,胡乱地想象有个人在我的身边,抚摸我的小弟弟,玩弄它,挑逗它,而实际上却只有自己的手。
  我闷闷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小飞。
  于是我顿时明白,我要的是他,一定是他。
  
  黄小秋说《春天之歌——校园文艺汇演》定在元旦期间举行,届时学校会上三个节目,节目待定。
  她兴致盎然地说:
  “刘大伟的独唱肯定会上的,他已经出了名,主办方点名要他上。另外两个节目我希望是舞蹈,集体舞或者双人舞,你们加油吧!”
  然后她又补充说:“这次演出会有劳务费的。”
  “哇——”这个时候大家才活跃了起来,有人问:“多少啊?黄老师,有多少?”
  黄小秋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说:“不知道,不过这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各个学校都派人来,省教育口、宣传口的头头也会来,还会录播上电视,这样的机会我们年轻的时候想找都找不到啊!”
  黄小秋说:“搞表演的上台是他的命啊,同学们,你们要珍惜任何一次上台的机会……”
  我突然问:“那小飞去吗?”
  她一下子怔住了,愕然地张着嘴巴看着我,好象没反应过来。
  我又问:“小飞会不会去?”
  同学们立即唧唧喳喳地说:“是啊,他跳得那么好,一定能出尽风头,黄老师,让他去吧!”
  黄小秋恢复了常态,说:“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恩……他还太小……恩……好了,大家不要说他了……准备去排练《火》吧。”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46:45 | 显示全部楼层
5
  
  我们挤进排练室里的时候,小飞正在拖地板,他弓着身子一寸寸地用拖布擦着地面,头压得很低,脊背上有些微的汗迹。
  他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从我身边挤了过去。
  他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突然很紧张,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我回头望着他的背影,匆匆地消失在洗涑间的拐角处了。
  里面立即传来了冲水的声音。我知道他在洗拖布,但总幻想他是在洗澡。
  那清澈的涓涓的水流从他头上淋下来,滑过他玉一般的脸颊,在他胸前汇聚或者散开。他的乳头是红色的么?我希望是,如花蕾一般,小小又坚挺的。然后水流向下、向下……
  想到这里我就不能在想了,弹力裤包不住我内体的变化,我不想挺着它在集体舞里奔来跳去的,尴尬。
  但我还是走错了台位。我总是出错,打碟子的时候别人手脚会扭成盛开的花,我却象只被捆绑了的螃蟹,鱼跃的时候别人会跳出趾高气昂,我却总象频死的小鸟。
  跳起,跳起,两腿劈开,如海燕的双翅。
  我却总想不管如何优美,观众总会看到我包裹在裤裆里的硕大的阳具。
  黄小秋母狮般地叫骂——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排练的时候,她尖利地高声叫:“肖,你发什么呆?!!猪啊。你的腿有毛病吗?跳起来,起来!!”
  我懒懒散散地出了人群,只把目光盯向窗外。
  黄小秋叫:“把肖的空位补上!!肖,你先歇着吧!”
  我站在窗前往外看,小飞从洗涑室出来了,拎着拖把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他把拖把挂在食堂旁边的一棵树上,让它滴水。
  他抬头看天空,微笑,已经是黄昏了,天很阴沉,他看什么呢?星星还没有出来。
  我便走了出去,朝他的方向走,靠近他,跟他打招呼。
  “小飞。”
  他瞪着眼睛看我,仿佛不认识我。
  我说:“小飞你不记得我么?我是你妈妈的学生……上次你在排练室里……”
  他仍看我,不说话。
  我说:“我叫肖。”
  他点了点头,睫毛扇动了几下。
  天啊,我怎么可以如此喜欢他?他静静的样子,娇俏的样子,赢弱的样子,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奇异的味道,我猜想,只有我才能感受到这种气息。
  他转身要走,我忙拉住他的手,叫:“你要去哪里?回家么?”
  他挣脱我的手,一溜小跑地往教工宿舍方向去了。
  他害羞了么?他喜欢我么?他为什么不说话?
  我的手上还留着他的余温呢。他是手那么软,手指嫩嫩的,那种感觉好极了。
  
  我怀着激荡的心情回宿舍去了,一个跟头栽在床上,把枕头靠在床头,我半躺着看对面的窗外。
  没有开灯,夜色刚好,外面没有一丝风,对面小飞家的灯亮了。
  是小飞么?站在窗前,压腿,把腿架在阳台的栏杆上。
  我的手便不由自主地伸下去,先触摸的的肚脐。
  肚脐周围也长毛了啊,它可真茁壮,蔓延着,腿内腿外。
  小飞啊,好想抱着你的,就这样,抱在怀里,然后轻柔地晃动。
  我不行了,天,我要,要……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47:20 | 显示全部楼层
6
  
  我无数次幻想和小飞在一起的情景,幻想他的裸体和他兴奋的样子,在幻想中我软了又硬硬了又软,空气中满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但一切是徒劳的,小飞就象天边的云,身旁的风,每天如流水般在周遭绕过。
  
  黄小秋说:“《火》是彝族舞蹈,要表现出彝族的剽悍勇猛,所有女生要留长发,披下来,不停地摇动,不是转动,是甩,上下甩!……”她做示范动作,脖子上好象装了什么机关,怪怪的。
  “所有的男生要打赤膊,恩……肖,你太瘦了……怎么连胸肌都没有?要多锻炼……好了,同学们,校领导决定《火》上汇演,今天开始进入倒计时,离汇演还有三十二天!”
  “哇塞!——”大家欢呼了一声。
  黄小秋说:“不要高兴得太早,今天放假,从明天开始所有假期取消,晚上排练到九点半,个别同学要补课的什么时候把动作做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去睡。”
  
  趁着放假,寝室里的人走得光光的,我一边洗衣服一边听音乐。
  洗完衣服以后,我刚站起身来,门被“通”地一下撞开了,刘大伟闯了进来。
  他显然是喝多了酒,眼睛红红的,身子在摇晃,他说:“没出去?”
  我说:“没有。你呢?”
  “操,喝多了。”他晃着坐到了我的床上,醉语喃喃地说:“好不容易放假一天,你怎么不出去玩?”
  我说:“没什么好玩的。”
  “哈哈……”他说:“你们班里的女孩子那么多,没泡一个?”
  我说:“嘿嘿。”
  突然,他站了起来,把门关上了。
  他关门的那一刻我猛然紧张起来,怔怔地看他。他走了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闻到他嘴巴里的酒味了。
  他坏笑着,说:“说,你是不是?”
  “什么?”我呆呆地问。
  他说:“还装算。”
  “什么啊?”我说:“我不懂。”
  “操,”他说:“来一次?”
  “什么?”
  “我说你跟我来一次?怎么样?”
  “呵呵……刘哥,别闹了……”
  “谁跟你闹呢?来不来?”
  “我真不懂你什么意思……你喝多了……”
  “是的。”他说:“我喝多了,酒能乱性,这话一点也没错儿。”说着他手一用力,把我推到了床上。我一翻身缩到了床角,抱着被子护在自己身前。
  他凑了过来,说:“小样儿,装纯洁啊?”
  “刘哥,”我怯怯地说:“别闹了,要不你先睡一会儿。”
  “也好。”他躺下了。
  “汇演你唱什么歌?”我问
  “随便。”
  “你真行,”我说:“我们班的同学都挺佩服你的。”
  他说:“那你呢?”
  我说:“我也是。”
  他嘿嘿地笑了一声,说:“那我给你唱首歌?”
  我说:“好。”
  他“咳咳”地清了一下嗓子。
  “轻轻地,我要摸摸你,请将你的裤子脱去,漫漫长夜里,偎在被窝里,亲爱的请别为我哭泣。前面的路有个小弟弟,我在后面来干你,不要太害羞,不要再犹豫,你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我笑,说:“什么呀?”
  他淫笑着,说:“《大约在冬季》。”
  我说:“屁。”
  他说:“对,《大约干屁屁》。”
  他扯开嗓子干嚎起来。
  “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护好小鸡鸡,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摸摸我自己。你问我这又是何必?我说因为我要你。跟你在一起,玩玩没关系,不管那些妈了个逼。”
  我哈哈大笑。
  他猛地一翻身,掀开我的被子,把我压到了身子底下。
  我叫:“别……”
  他忽忽地喘着粗气,说:“别什么别?来吧宝贝!!”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4:12 | 显示全部楼层
7
  
  我拼力地躲闪他凑上来的嘴巴,那些酒气熏得我头晕,但是这个猪一样的家伙力气是那么大,他用一只手就按住了我的双手,另一只手已经长驱直入地伸进了我的裤子里。
  他握住了我的小弟弟,不停地用手指弹压着,脸上挂着淫荡的笑意,说:
  “不错嘛,怎么样,爽不爽?”
  我叫:“快把我松开……你干什么啊你!?”
  他说:“就不松,大了,嘿嘿,你大了哦。”
  我叫:“你放手啊!!”我扭动身体躲避他的手,但是他死死地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快要窒息。
  他说:“来嘛,还挣什么挣,你都硬了啊你。”
  我叫:“操你妈!”
  “嘿嘿,”他说:“你会骂人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呢。操我妈干吗呢?操我好了。”
  我叫:“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就操你妈,你不要脸!放开我。”
  他脸色阴沉下来,说:“我警告你,你再骂我我可就真干了你咯。你乖一点让哥哥摸摸多好,我又不弄疼你。哈哈,你够大啊,哇,好多毛呢,操,这么硬,还挺什么挺,来吧!!”
  他“嘶啦”一下抽手把自己的拉链拉开了,把东西往外掏……
  我叫了一声:“有人敲门!”
  他吓了一跳,停止了动作,扭头去看,这一刻我奋力的一弓膝盖,一下子重重地撞在他的裆部!
  他“哎哟”一声捂住了裤裆,翻了下来。
  我立即翻身爬了起来,跳到地上,把门“啪”地打开了,叫:“你快滚!滚啊!!”
  他捂着小弟弟在床上不停地叫唤,咬着牙说:“操,你小子真够狠的!想要我的命啊……”
  我叫:“快滚啊!告诉你我不是好欺负的!!”
  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即近的脚步声了,“噼里啪啦”的好象很多人的样子。
  他下了床,缩着身子穿裤子,苦着脸说:“不就玩玩嘛,何必这样呢?宝贝。”
  “谁是你的宝贝?”我说:“滚你妈的,去找别人玩去,玩你自己去!”
  他恢复了一下,说:“你不玩你自己么?我才不信。自己摸有什么好的,又不让哥哥帮你摸摸。”
  “滚呀!!!”我的声音高了八度。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他悻悻地出了门,回头说:“臭小子,下次我一定搞了你!”
  我对他挥了挥拳头。
  他出了门去了。我才发现自己的样子很狼狈,衣服不整头发凌乱的,被子掉到了地上,床单上踩了几个脚印。
  妈的,空气中还都是酒味儿呢。
  
  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我惊回头,竟然是小飞。
  小飞……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我,脚上穿着一双皮鞋,手里还拎着一双皮鞋。
  他的手一松,皮鞋掉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在空寂的走廊了回荡般。
  不知为什么,我的鼻子一下子酸了,眼睛一热,我知道我掉眼泪了。
  我说:“你怎么来了?”
  他仍然站着看我,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我说:“你是来救我的么?……我没事儿……我们,开开玩笑……他喝多了……”
  小飞笑了一下,睫毛扇动了一下,白净的脸上有了份暖意。
  我用手背擦泪水,心里面只感到委屈,又忍不住笑,说:“呵呵……他妈的……他还想强奸我呢……呵呵,哈哈哈哈……”
  小飞蹲下来捡那双鞋子,是一双高跟鞋,显然是他妈妈的。
  我说:“你怎么会来的?还拿了一双鞋子,怪不得搞得象一帮人爬上来了似的。”
  他抬头,仍是对我笑,红樱桃色的小嘴巴一翘一翘的。
  我蹲下来,凑近他,低低地说:“小飞我喜欢你。”
  他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立即把头埋了下去,揪鞋上的鞋带儿。
  我说:“是真的,小飞,我真喜欢你。”
  他左右摇晃着脑袋,就是不抬头,揪鞋带儿。
  我说:“小飞,今天谢谢你,但是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好吗?”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飞快地转身走了,一路“噼里啪啦”的皮鞋敲打水泥地面的声音。
  我站在门口望他的背影,止不住地、深深地呼吸。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4:52 | 显示全部楼层
8
  
  我猜想小飞是隔着窗户看到了我房间里的情形后才赶过来解围的,他是那么聪明。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从他家的窗户到我阳台的这段距离,不远也不近,刚好能看到人影,他怎么可能看到床上发生的一切呢?
  可恶的刘大伟。虽然他天赋地能唱出那么动听的歌曲,但是他是那么……无耻……
  此后我定是得罪了他的,我要小心提防,他说不定会在哪个暗处扑上来。
  果然再在校园里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中总有那么些暴力的感觉,我看到他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有时候大腿会不自主地抖。
  
  集体舞《火》彻底把我涮了下来,因为我与他们实在无法和谐,我不能跟上他们的舞步,也做不到不在排练时走神。
  一走进那个宽敞古旧的排练厅里,看到那面大镜子,我就会想起小飞,想起他站在镜子前静默的样子,如此美妙,如此动人。
  一想到他我的下体就会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停止舞蹈,退到一个角落里蹲下身来。
  我心理默念,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克制,我告诉它,软下来,软下来……
  我的这种状况很快被黄小秋发现了,让大家解散后,她悄悄地在角落里找到了我,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我的脸颊顿时发烫了,我想它一定很红。
  她说:“这个舞蹈你还是不要上了吧。你……不大合适。”
  我心里酸酸的,拼命地压抑自己的窘迫和失落感觉,胡乱地说:“没关系,没关系的。”
  她说:“我劝你还是改专业吧,声乐怎么样?你的嗓子不错的,音准也挺好。”
  我连忙摇头,“不……”
  我不要改专业,我要是改了专业,就不能在这里排练了,就不能见到小飞了,我不愿意。
  黄小秋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思呢?她只是说:“其实你的舞蹈感觉还可以,就是……基础差了些,身体条件啊,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你还这么小,有很多选择不是么?要不要我和你家长沟通一下?”
  我立即说:“算了,黄老师,我不改,没关系的,我喜欢这个,学不成也没关系。真的。”
  她笑了,说:“真是个固执的孩子啊,你不适合集体演出,以后可以考虑跳独舞。”
  我高兴地点头,说:“那你帮我排了舞蹈吧,行吗?”
  她说:“忙完这一段时间的吧。开饭了,走,去打饭去。”
  我随着她走出了排练厅的门口,她取饭盒去。临走前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小声地说:
  “你长大了,以后,不要穿太紧的内裤。”
  我的头皮一麻,脸“刷”地一下发胀发烫,头也不敢抬,不敢看她。
  那怎么办呢?我想,练功舞衣为了最大程度地展现肢体语言,都贴合得如皮肤一样,我总不能穿一个肥裤裆紧裤腿的裤子蹦来蹦去吧?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5:33 | 显示全部楼层
9
  
  汇演日期一天天临近,舞蹈《火》的演出服定做完了,取了回来,一件件崭新漂亮,我艳羡不已地看着,心里怏怏的。
  男生的服装是肥大的黑色筒裤,大红的披风,女生的是七彩的百褶裙,既有民族特色又有现代风格,他们穿戴整齐之后,顿时有精神焕发的感觉了。
  望着他们快乐惊喜的样子,我突然委屈了起来,立即从喧闹的人群中挤了出去,向排练厅门口走。
  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我突然看见了小飞,吓了一跳。
  原来他早就在门口站着的,从门缝里向内偷看,我没想到他在那里,差一点撞在他身上。
  他看见了我,转身就走,我忙拉住了他。
  我说:“小飞,你干什么?”
  他回头,轻轻地把我的手拨开,看我,笑了一下。
  我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些衣服?是不是很想跳舞?”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却伸出手来抓我的肩膀。
  我侧头一看,原来我的肩膀上粘了一截儿红色的丝线,一定是哪件演出服上面掉下来的线头儿,红艳艳的。
  他把线头抓在手里,两只手象蝴蝶一样上下翻飞了几下,手指头灵巧地拨来弄去的,一转眼,竟然把那截儿红线打起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儿。
  他把蝴蝶结塞到我手心里。
  然后他扭身跑开了,一直往他家的方向跑去。
  我立即在后面追他,一边叫:“小飞!小飞!”
  他不回头,跑得很快。他跑起来的姿势很漂亮,就象是在舞蹈。
  他一口气跑到楼上去了,我便没有再追他,到窗户底下抬头看他的窗子。他的身影果然出现在阳台上了,他站在阳台上又摆那个舞蹈姿势,稳稳的,一动不动。
  我挥着手中的蝴蝶结,问他:“是送给我的吗?”
  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仍保持原姿站着。
  我叫:“小飞!!”
  “嘿!你叫什么叫啊?”一楼的校工老王正站在门口伸懒腰,他一边打呵欠一边说:“他不会跟你说话的,他不会说话的!”
  “不会说话?”我怔了,问:“他是……哑巴?”
  老王说:“你听件他说过话么?”
  我说:“没有。”
  老王说:“那你看见他跟别人说过话么?”
  我说:“也没有啊。”
  老王说:“那不就得了。”
  “啊?!”我惊诧无比,“他真的是哑巴?他不会说话?”
  这一刻我的心猛然被击中了,无比震惊,又无比酸疼,抬头看阳台上的小飞。小飞仍然站着,阳光渐暗,有风掠过他的额头,他额前的一缕头发晃来晃去的。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6:07 | 显示全部楼层
10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房间里其他的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演出的事情,我问了一句:
  “黄老师的儿子是哑巴么?”
  “什么?”他们说:“你是说小飞么?对呀!他好象从来没说过话啊。”
  他们说:“哇,小飞不会真的是哑巴吧?!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小男孩哦。”
  “漂亮吗?我觉得男孩子应该有男孩子的样子,他那样只能说是秀气吧?我不喜欢。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不是男孩子,他太清秀了。”
  “哈!他是中性人吧?”
  “你看见过?”
  “没有。”
  “没有你还乱讲,黄小秋听见了非把你阉了不可。”
  “哈哈,阉了吧阉了吧,欢迎来搞。我要做新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哎,我上次洗澡的时候看见声乐班的那个谁,操,他那玩意儿大得惊人,我估计切下来称一称得有二斤重!”
  “二斤?太夸张了吧!!”
  “不信你自己看看去,有那么——长!!”
  他们七嘴八舌地胡扯起来了,我只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小飞真的是哑巴么?他不会讲话?真可怜。
  突然他们叫了起来,一个说:“不可能!我敢保证小飞不是哑巴!”
  “什么?你听见过他说话么?”我一下子把头探了出去。
  他说:“没有。”
  “切!”大家哄了他一声。
  他说:“不过,我听见他唱歌。真的。有一次我到排练厅里去拿鞋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我听见他在唱歌,唱得好象是那个那个什么……哎呀,想不起名字了……”
  我无比激动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叫:“真的?!”
  大家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翻给我几个白眼,叫:“你不至于这么大反应把?哈哈,你不正常!”
  “胡说!”我立即辩解说:“你才不正常呢,我只是好奇罢了。”
  “那有什么好奇的呢?反正他看见了我就不唱了,我跟他说话,他都没反应。”
  “他总是那个样子啊,我看他怪怪的,有毛病。”
  “哎,说不定他会说话,但是听不见,是个聋子?”
  “不会啦!聋子连音乐都听不见,怎么能跳舞呢?你看他舞跳得多好,肯定不是聋子。”
  “是啊是啊,黄老师的话他都听得见,他不是聋子啦。”
  “管他呢,反正是他自己的事儿。肖,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哈哈,我知道,你喜欢他,嘿嘿,你是同性恋!”
  “放屁!”我立即掩饰,骂:“你这个猪,你才是同性恋呢!”
  大家又七嘴八舌谈论别的事情去了。我躺了下来,心里仍是想着小飞。
  小飞啊小飞,象谜一样,那么吸引我,诱惑我……
  我偷偷地把那个红丝线打的蝴蝶结掏了出来,放在嘴唇上轻吻,我眼前全是小飞的身影,他的神情,他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在我眼帘里却又是摇摇晃晃的。
  我喜欢靠近他的时候那种心跳的感觉,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奇异的味道。我找不到为什么会这样的理由,就好象着了魔。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6:39 | 显示全部楼层
11
  
  因为不用排练,我清闲了下来,便有了更多时间去捕捉小飞的身影了。更荣幸的是大家跳了一天疲惫不堪散场以后,黄小秋就会安排清闲了一天的我去打扫排练挺的卫生。
  打扫卫生是辛苦的,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份美差,因为小飞也在。每天这个时候,小飞便会在排练挺里练舞。
  又空又大的排练挺里很黑,只有镜子前的一盏灯是打开的。小飞在镜子前不停歇地跳着,跌倒,爬起,又跌倒,又爬起,没有音乐,只有他细碎的脚步声。
  我拿着拖布,呆了一般地看他,忘了擦地板。
  终于他累得躺在地上爬布起来了。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这个时候我恨不能一把抱住他,把他抱在怀里,夹在双腿间。
  我看他的脸,脸上是一层细密的汗水,象凝结在玫瑰花瓣上的露。
  我说:“小飞,你跳的舞是《飞天》么?”他不回答我,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
  夜静极了,我听见他的喘息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只感觉周身的毛孔都在紧缩,一阵阵潮水般的颤栗感觉袭来漫过,我的东西在往上顶,我克制不住想要亲近他的冲动。
  然而我们虽然坐得那么近,我还是不敢……我太懦弱了……
  我拼命地抱紧双膝,用腿埋住它,掩藏。
  我又看了他一眼,兔子一样地把目光逃开,蚊子一样地说:“小飞我喜欢你。”
  我说得又小又快,自己都听不清。
  他仿佛没有听见,又爬了起来,继续跳舞。
  他做鹞子翻身,身体在空中打着旋子,又做倒踢紫金冠,柔软的腰拱得象江南的小桥。
  他修长的腿似飞离了身体,剪刀一样剪破了黑夜里的沉寂,镜子的反光镀给它一层层幻象般的弧。
  他一抬腿,胯下的东西就更加凸现得轮廓分明,我看着,盯着,呼吸急促。
  我只想抱住他啊,摸一摸,摸一下。
  我慢慢地向他靠近,从背后的方向,不住地咽下唾液,心脏“砰、砰、砰、砰”地快要跳出喉咙了。
  突然,小飞摔倒了,重重地倒在了我的脚下。从脚下仰视我的这个角度里,他定然看得见我勃起在裤腰里的山峰。
  我伸手去扶他,他慌忙的爬了起来,躲闪到一边儿去了。
  我说:“小飞,别练了,我们聊天好吗?”
  他仰着脸看我,不说话,微笑。
  他微微一笑的样子很机灵也很迷人,有点儿调皮也有点儿狡黠。他不说话,只是站着。
  我急着说:“你会说话么?……你听不到我说话?……”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7:10 | 显示全部楼层
12
  
  小飞一转身把录音机打开了,大厅里顿时回旋起《飞天》的乐曲声。
  那曲子很悠扬,先是缓缓的,鼓角争鸣起来了,急促的,万马奔腾,大河奔流,泻啊……
  小飞在轻盈起舞,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冲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的腰如此纤细灵活,柔软有弹性,蛇一般。他灵巧地一弓身子,从我手臂间滑开,我的指尖勾不住他,划在衣服上,吱地一响。他就借着那么一点点力量把腿趁势搭在我肩膀上。我一托他的小腿,他“忽”地一下跃了起来,高高地在空中打了一个后空翻,轻巧地落在了地板上。
  我又去抓他,他象一尾无鳞的鱼,一边跳跃着一边躲避,还不时地回头对我笑。
  这个时候黄小秋推门走了进来,小飞一下子撞到了她的身上,脚下一滑又摔倒在地。黄小秋趔趄着,稳住了,恨恨地骂:
  “疯了你啊!!玩、玩、你就知道玩儿是吧?!你们闹什么闹?你不好好练功,一辈子也上不了台,你是个猪啊你呀!”
  望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不敢吭声,傻傻地手足无措地站着。
  小飞立即爬了起来,面无表情,一溜小跑地站到镜子面前去了。
  黄小秋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你知道吗?舞你练好了?”她三步两步地走到录音机前,关了音乐,说:“把前三小节练十遍,十一点半再回家!”
  她转头对我说:“寝室要关灯了,你先回去吧。”
  我讷讷地说:“黄老师,你们也早点儿休息。”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回头望小飞。小飞站再大镜子前,仍是做那个姿势。
  
  第二天,黄小秋找到了我,在校足球场边上坐了下来。看着四周没人,我紧张了,问:
  “黄老师,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我心里很慌张,生怕她看出我的心思来,也怕她不让我再找小飞玩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你和小飞相处得还不错啊。”
  我惊了,慌忙说:“没有啊……”
  她说:“唉。小飞他……他不是个健康的孩子,他有病啊。”
  “什么?”我问:“他……真的是聋哑人么?!”
  “聋哑人?”黄小秋也诧异了一下,然后说:“是啊,他从来不讲话,也难怪你们以为他是哑巴呢。其实不是,他能听得见,也会说话。但是他从小就得了自闭症,不管你怎么跟他说话,他都不会回答……这跟哑巴有什么区别呢?”
  “自闭症?”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病,“为什么不看医生呢?”
  黄小秋说:“以前做过心理辅导,但是不行啊。这是一种心理障碍。”
  “他就从来不讲话吗?”我问:“在家里也不讲么?”
  “不讲。”黄小秋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喜欢跟你玩儿。以后,有时间你多陪陪他,好吗?说不定……”
  “说不定会战胜心理障碍?”我立即用力地点头,兴奋地说:“好,我会的!”
  黄小秋笑了一下,仍是拍我的肩膀,说:“周末的时候到我家里吃晚饭好么?老师给你烧两道好吃的菜。”
  “好!”我立刻答应着,“我一定去,一定!”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7:46 | 显示全部楼层
13
  
  黄小秋的话给了我莫大的鼓舞,原来小飞并不是聋哑人,他能够听得到,他会讲话,只不过是在不经意之间走进了一个自己的世界,然后贪恋着不肯走出来。我心里的那种被吸引的感觉中立即又升腾起无限的疼惜来。黄小秋还让我有时间多陪他玩儿,这真是……我简直要雀跃了。
  这一星期来我都在亢奋中度过,一想起周六就可以到小飞家里去做客,我都忍不住想偷笑。打扫卫生的时候也更卖力了,再见到小飞,甚至有种羞涩的感觉。
  结果星期五的晚上我就失眠了,寝室里面漆黑的,所有的人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悉悉索索的摸枕头底下,那里面藏着一包烟。
  十八岁,我自发地偷学抽烟了,还战战兢兢的。我一边吐着烟雾,另一只手用一本书胡乱地扇动着,驱散缭绕在我床铺上空的缕缕幽蓝的烟丝,把烟灰弹在床头的铁管子里。
  抽完烟以后我更加睡不着了,爬起来打开窗户,对面是小飞的家,那么安静,没有一丝灯光,小飞睡了么?
  小飞也会想我吗?小飞会喜欢我吗?小小的小飞,我可爱的宝贝,我是多么想拥抱他啊。
  周六的下午我早早地洗了澡,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等着黄小秋叫我。
  终于排练结束了,黄小秋一手提着外衣,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叫:
  “肖!”
  我弹簧般跳到了她的面前,她说:“走吧,我们先去买菜怎么样?”
  “好啊!”我说:“小飞呢?”
  她说:“小飞在家里,我让他在家里做作业。”
  我问:“作业?小飞不是没有读书么?”
  她说:“他退学以后我就一直在教他,反正他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吧,这孩子太内向,在学校里面同学们都欺负他,什么也学不到。现在他在读初二课本。”
  我说:“那我可以辅导他吗?”虽然我也只是读到高二然后退学过来的,但自认为成绩还可以,至少这也是接近小飞的一个机会啊。
  黄小秋说:“好啊,你可以带着他做作业啊。”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校门外的农贸市场,黄小秋买了些蔬菜和一只鸡,我大包小包地提着,跟着他来到了那个我向往已久的二楼。
  推开那扇生锈的防盗门,我的心紧张得要爆炸了一样。
  房间里静悄悄的,简单又朴素,客厅里竟然没有一件家具,只铺着一块大地毯,墙壁上通体镶嵌着大镜子,布置得象舞蹈排练厅一样。
  黄小秋把菜放到厨房里,叫:“小飞,你出来啊?小飞!”
  小飞的卧室门虚掩着,黄小秋推门望:“小飞,肖哥哥来了。”
  她突然禁住了声,回头对我说:“这小子睡着了。”
  “哦。”我凑过去看,果然小飞躺在地毯上安静地睡着,一条腿倒搭在床上,一条腿在地上,头朝下,样子象街边的醉汉似的。
  黄小秋说:“我去厨房做饭,你先随便坐一下吧。”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8:28 | 显示全部楼层
14
  
  我翘着脚轻轻地走进了房间内,在小飞身边蹲了下来,看他。
  他睡得好香啊,睡得样子很可爱。他微合的眼帘上睫毛一根根地翘着,两朵红晕在脸颊上盛开,鬓边的汗毛浅浅地向耳边靠拢,耳朵后面不见光的皮肤象牛奶一样白。他匀净地呼吸,两片小巧的唇微微翘起,如玫瑰花瓣一般饱满、鲜红欲滴。
  我好想亲一下那嫩嫩润润的嘴唇啊,我拼命地屏住呼吸,垂下头去。靠近、靠近……
  突然,小飞睁开了眼睛,眸子亮亮的,看我。
  我的脸贴近着他的脸,嘴唇靠近他的嘴唇,只有一寸距离。他盯我的眼睛看,一动不动。
  他秃地笑了,伸出手来摸我的鼻子。
  原来他并没有睡着,只是象一个孩子一样,在跟我们做游戏。
  他摸得我痒痒的,我连忙躲闪。他坐了起来,又拉我的手。
  我紧张地看了看门外,黄小秋并没有过来。我立即压低声音说:“小飞,你喜欢我吗?快告诉我,你喜欢肖哥哥吗?”
  他一下子脸红了,去揪地毯上的花边儿。
  我便不再问他,站起来翻他床上的那些书,竟然全是卡通图画什么的。然后我再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被压扁了的纸盒子。
  “这是什么?”我拿起盒子,盒子上面印这些古怪的花纹图案。我问:“小飞,这是什么?”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跑过去把门关上了,显得很紧张的样子。他又插上了门,然后把盒子拿过去,打开,竟然从盒子里面掏出一只安全套来!
  我并不认识它,但是我隐隐地知道它,我的心顿时“扑通、扑通”地激越地跳了起来,面红耳赤又惊诧地看着小飞。
  一个粉红色的安全套,卷得整整齐齐的,一个凸起的头儿象一只乳头,圆润又可爱。
  小飞笑着,把安全套打开,放到嘴巴上,鼓足了气去吹它,立即,一只粉红色的气球出现了。
  天!他真是个孩子!他竟然还把套套当气球玩儿呢!……可是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他没有爸爸,他不可能跑到外面的医务室里去买的……黄小秋在外面敲门了……
  我尴尬极了,束手无策地呆怔了一下。
  小飞机灵地把手一松,那只气球瘪了,他攥在手心里,去开门。
  黄小秋说:“干什么呢?你这个小鬼,你把妈妈的围裙拿哪儿去了?”
  小飞一转身跑到阳台上,把围裙拿给她,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小飞的阳台正对这我寝室的阳台,在小飞的阳台上架着一台有三角架子支撑的高倍望远镜。
  哈……我哑然失笑了,原来,他可以通过这个东西观察整个楼下的情景的。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9: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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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明白,那天刘大伟毛手毛脚的时候,小飞是尽收眼底的,通过这架望远镜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我的床。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他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啊。
  黄小秋带上围裙又去做饭了,我来到阳台上摆弄那架望远镜,我问:“小飞,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是妈妈给你买的吗?”
  他并不回答,又吹那个套套气球了。
  我说:“你说话好吗?哥哥想听听你的声音啊。”
  他好象都没有听到,仍旧玩弄那个气球。
  我靠近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的腰,嗅他头发里的气息。
  他并不挣扎,又伸出手来摸我的鼻子。
  我抓住了他的手,按着它在我的身上往下滑,向那个部位靠近。
  他柔软的小手擦过我的胸膛,滑过我的肚皮,隔着衣服我仍能感觉到那种温热。
  我不行了啊,双腿抖着夹紧,感觉阴囊在紧缩,那个东西在往上挺,往上挺。
  隔着裤子,他碰触到了一个坚挺的物体了,突然把手抽了回来,对我皱眉。
  我迷乱又陶醉地呢喃,“小飞,我喜欢……摸一摸,你摸一下哥哥啊。”
  他突然笑了,把手里的气球丢到了床上。
  他伸出手来,仍是摸我的鼻子。
  我用力地顶着他,手掌滑过他的腰,抚摸他浑圆的屁股。
  我抱着他轻轻摇晃,恨不能把他融化掉。
  突然,他用力地挣脱我的拥抱,又去捡那只气球了。
  我无奈地望着他,叹息,小飞,小飞你为什么只是个孩子?为什么?
  
  黄小秋走过来,告诉我们快开饭。
  她又虎着脸说:“小飞!作业做完了么?有没有和哥哥说话?”然后她对我说:“没办法,他总是这个样子的。”
  小飞是弱智么?他的智商正常么?他真的永远都不讲话了么?
  很多问题堵了上来,我很想问,却不敢开口。
  晚饭很是合口,三个人围坐在圆桌边上,黄小秋竟然给我倒了一杯啤酒。
  她说:“在家力你就是客人了,不用紧张,你是小飞的朋友,以后常来玩儿吧。”
  我不安地说:“谢谢你黄老师。”
  她说:“等汇演结束以后我会给你编排个舞蹈的,发挥你的特长,难得的是你这么小,对舞蹈又这么热爱啊。”
  我的头晕忽忽的,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她的话。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59: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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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黄小秋家力出来以后,我的头一直是晕的,感觉墙壁在摇晃,走廊上的水泥地面也变得凹凸不平了。
  我扶着墙壁歪歪扭扭地走进了寝室,爬到自己的床上,只感觉口干舌燥。
  我感觉我是喝多了,只不过才是一瓶啤酒,我真的是一点儿酒量也没有。
  从黄小秋家里出来的时候,小飞还趴在门口看我,那目光中分明有种依恋的神色了。天啊,我陶醉了,他如此动人,天真无邪,我喜欢,喜欢这种感觉。
  我连衣服也没脱,胡乱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头有点儿胀痛,耳朵却很敏锐,大脑在飞速运转着,胡思乱想。
  我听见熄灯铃声炸响了,他们脱衣服的声音,走廊上“噼噼啪啪”有人在走来走去,厕所里冲水的声音,“哗哗”的很刺耳。
  我胡乱地叫:“小飞,小飞……”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很狼狈,裤子褪下了半截儿,连内裤也褪了下来,堆在膝盖弯儿上。我光着屁股,小弟弟疲软的萎缩着,肚皮上有白色的癣状的碎屑,竟然是干了的精液。
  床单也弄脏了一大片,痕迹象某个抽象的地图。我什么时候自摸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幸亏大家还没有醒来,我慌乱地提气了裤子。
  我努力地想追忆起昨天是如何幻想小飞、如何消魂的,但头好疼,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憋涨得要死,尿顶在膀胱口儿上。
  我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我正站在小便池边上撒尿,同寝室的一个家伙取笑我,他说:
  “哈哈,你昨天晚上搞什么鬼啊?搞得床板嘎吱嘎吱响,摇个不停。”
  我叫:“什么?胡说八道的。”
  他仍然嬉皮笑脸,说:“少来了你啊,摸呀摸呀,叫得我都听见了。”
  “放屁!”我窘迫得简直连尿都撒不出来了。
  他说:“你还叫什么小飞小飞的,小飞是谁啊?不会是黄小秋的那个儿子吧?呵呵,哈哈哈哈……”
  我矢口否认:“没有!”
  他说:“别紧张啊,我又不会说出去的。说实话,你是不是玻璃?”
  我叫:“你才是呢!”
  他笑:“你不是还那么紧张干什么呀?!”
  “放屁!”我说:“你再说我揍你!”
  他收了声,嘿嘿冷笑了一下,转身洗脸去了。这时候小便池旁边的一个蹲位门突然打开了。我吓了一跳,原来里面有人!
  刘大伟从里面走了出来,提上了裤子,对我吹了声口哨,出去了。
  糟了,他一定听到了。我恨不能掐死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7:00:28 | 显示全部楼层
17
  
  大家练舞的时候,我没事做,对着镜子看自己。
  为什么他们总是说我是玻璃呢?他们看得出来么?
  我看自己的五官,端端正正的,下巴上有几根胡子钻出来了,一点儿也不象女人,可他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小飞呢?
  一定是我嘴巴不严,喝醉了酒说出来了。我心里很沉痛,开始憎恨自己了。
  可是我是那么喜欢小飞,着了迷,藏不住。
  我才恍然发现我的喜欢是一种痛苦,这不应该,这不正常,这很荒谬。
  我抗拒不了那种感觉,胆战心惊,有种犯罪的感觉,也有种快慰。
  我不敢闭上眼睛,怕闭上眼睛会看到小飞的身影,他的舞姿和音容笑貌,他孩子般的天真和沉默不语的表情。
  欲望的火燃烧这我,灼痛。我幻想小飞的裸体,他纤细的腰,平坦的小腹,再往下,有浓密却又卷曲的黑毛,毛茸茸地簇拥着他的那个东西。它是长的还是短的呢?是粗的还是细的呢?大不大?小不小?会不会硬?握在手里会是什么感觉?热吗?滑吗?有弹性吗?
  我太无耻了,不要脸,流氓,下贱。
  可是我想啊,好想好想……
  我奇怪我为什么不会以同样的幻想去针对女人呢?
  女人高耸的乳房以及神秘的湿润地带,那些腰肢和庞大的屁股……为什么我却很反感,提不起一点兴趣?
  我应该去幻想她们的,这样我才符合道德标准和行为规范,我才不会被人鄙夷和非议。
  但我知道我的确是喜欢小飞的,渴望那两个坚挺的肉质的圆柱体碰撞摩擦的快感。
  难道这不恶心吗?可这又是真实的。我是个恶心的人对吗?我道德有问题?我有病?
  我还是喜欢小飞,只有他给我以幻想和冲动。
  我总是这样不知疲倦地胡思乱想这,窗外的阳光暖暖懒懒地打在身上,身后的人群奔来跳去地舞蹈着,他们已经换上了演出服装,那些廉价的布料缝制出了虚伪的华丽与绚烂,奇怪的彝族音乐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黄小秋扯着嗓子喊:“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小飞呢?一定又再门缝里偷看?他平时就是一个孩子,只有在跳舞的时候他的那种坚毅才象个大人。
  他从来也不讲话,也许舞蹈才是他真正的语言。
  黄小秋叫我,打断我的思绪。
  “肖!你也别闲着,别人排练,你也别丢下基本功啊!”
  我应了一声,站起来伸懒腰,然后做了几个劈腿的动作。
  黄小秋说:“你怎么懒洋洋的?没吃饱呀你呀!”
  我怔怔地看她,她双手掐在腰上,气喘吁吁地叫:“你这样一辈子也别想上台!!”
  她怎么会是小飞的妈妈呢?她的心里好象只有上台上台上台,上台就是她的命?一个奇怪的妈妈,一个奇怪的我却爱着的儿子……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7:00:59 | 显示全部楼层
18
  
  汇演的日子终于到了,黄小秋就象上满了发条的洋娃娃,变得神采奕奕的,忙里忙外地准备着一切,参演的学生们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得紧张了起来。大家都是第一次登台演出,那种兴奋不安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觉察得到。
  做了最后一次彩排,黄小秋说:
  “不错不错,我相信我的学生都很出色。这一次虽然不是比赛,但派出的都是各个学校的高手,都想给自己的学校争面子。我们班这三十个同学阵容一亮出来,光这架势也能博得个满堂红!加油吧!!”
  大家拼命地鼓掌,我被彻底地丢在一边了,心里止不住地凄然失落。
  然后,她才突然想起我似的,转头说:“肖,你不上台,就在观众席里看演出吧?要不,在后台看衣服?看后台调度?”
  我执拗地摇了一下头,说:“我留下好了,在学校里打扫卫生。”
  她暂且放下了兴奋情绪,照顾我的感受般说:“你去看演出吧,观摩一下,学习学习,对你有帮助。”
  我说:“这个舞蹈我都看了快一百遍了,不想再看了。”
  “呵?”她说:“业精于勤,荒于嬉啊!你不是爱舞蹈吗?多看一遍有什么不好?更何况还有别的学校的精彩节目呢。”
  我说:“又有什么好看的?就象这个《火》一样,一大帮人在一起甩头发,甩得再整齐也没有那个味道,我看着就不象的彝族人自己跳出来的那么好看。”
  她说:“哟呵。小家伙,你可以做艺术指导了啊?!那你说要怎么跳啊?”
  我说:“我不会跳,反正不是那样跳的。”
  她“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拍我,说:“你才刚刚开始,以后的路长着呢,先慢慢学着吧你呀。”
  我极其讨厌她那样的口吻,她拍我的感觉,仿佛是一种恣意的嘲弄般。望着她已经显粗的腰,我感觉不到美。但我仍是佩服她的协调性,尽管她身材已经走了样子,可一旦随着音乐舞蹈起来,那份神韵总会难以名状,甚至会如同无形透明的针,不觉间刺入了你的心。
  小飞真的很象她啊。
  我说:“我不去。留下来打扫卫生。”
  她便说:“好吧好吧。你随便好了。”
  我又问:“那小飞呢?小飞会不会去?”
  她说:“小飞留在家里,那里人太多了,他会害怕的。”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7:01:40 | 显示全部楼层
19
  
  我真的是弄不懂了,黄小秋对待小飞,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她培养他跳舞,恐怕从一出生就一直给他灌输着上台、演出、演出、上台的概念,而一方面她又把小飞当成私家珍藏般护起来,不让他与外界接触……反正我不管,我知道我喜欢小飞,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我不在乎会不会参加演出,是不是去观摩。
  虽然我也很想看一看汇演的盛况。
  结果大巴车一开,浓妆艳抹的一车人便被拉走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百无聊赖地在窗户前踱了几个来回。小飞呢?我想起了他,匆忙地出了教室往排练厅的方向走去。
  天色微暗了,这个冬天晴朗的日子很多,斜射的太阳爱把人的身影扯长。
  还没有来到排练厅,那熟悉的乐曲声就已经飘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那乐曲声我就有股莫名其妙的冲动,连大腿上的肌肉都隐隐地发起抖来,感觉自己似乎深一脚浅一脚地飘过去了一般。
  排练厅里没有开灯,夕阳的残黄中,有无数颗粒状或羽毛状的灰尘轻轻地飘起又落下。
  宽阔而平整的木板地面象一面镜子,也象一个金色的湖面,小飞正在湖面上自由游弋着,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
  我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演出八点钟开始,十点半结束,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人关注他,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会知道我们。
  我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了,很紧张,象在大商场里偷东西之前的窒息感觉。
  小飞狂野地旋转着,然后在大厅中心反复地做着一个动作,重复着,一遍、两遍……
  我叫:“小飞。”
  我向他靠近,感觉时间擦着自己的脚踝骨向后滑去,金色的阳光碎屑被踩得吱呀作响。
  我无力而眩晕般叫:“小飞……”
  终于,小飞累倒了,垂着头坐在地板上,把头埋在两条腿中间,耸起的双肩象病死了倒下的瘦弱的小小骆驼的双峰。
  他的头发被汗湿了,汗珠在发端闪着奇异的亮光,从腿的缝隙间看他,只看得到那长长睫毛的侧影在抖动不停。
  我直想抱住他,抱在怀里,直想问,在那个世界里,自我的世界里,好玩吗?
  为什么不想出来?
  我的手指碰向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身上很热。
  我坐下来,张开怀抱把他拢了过来,那个小小的躯体在我怀抱里扭动了一下,我才感觉到他在剧烈又狂乱地心跳。
  我的手臂绕过他的手臂,从后面抱他,用手捉他的手,让他的手背贴在我的手心里。我用下颌顶他的头顶,闭上眼睛,闻他头发里的味道,我说:“小飞,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鼻子突然发酸,我的泪便掉了下来。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呢?我说不清我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为什么会爱他?我为什么要爱他?我的爱又是什么呢?
  可这一刻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十年前的我行动多于思考,我只是拼力地抱住他,不肯松开我的手。
  突然,录音机的键跳了一下,音乐停止了,大厅里静得很诡异。
  我拥着小飞在沉寂中缓缓坠落,我压在他的身上,平躺在地板上。
  小飞的手臂一勾,抱住了我的肩膀,把头往我胸口里面藏。
  我的下体便不可阻止地抵在他的下体上,隔着裤子,也能感觉那种奇妙的突跳和躁热。我不由自主地轻轻上下摩擦,不想停歇。
  他硬了!
  小小的,细细的,却又硬硬的感觉。
  我扭着头,试图用我的嘴巴搜索他嘴巴的方向。
  轻吻却落在他的耳朵上。我含住他的耳垂,肉肉的,软软的,吸住了不放,它有他的味道。我流着泪叫:
  “小飞,小飞。”
  把我的呼吸尽情放肆地留在他的耳鼓里,只想流到他的心里去。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7:02:14 | 显示全部楼层
20
  
  他被我吸吮得很痒吧?他努力地躲闪起来,用手掌拍打我的肩膀,渐渐地他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去抚摸光滑的皮肤。
  他的指尖就象魔鬼的舌苔,静电一般点击我的皮肤,每寸掠过,我都惊起了千层颤栗,又痒又麻又温柔。
  他一下子停住了,在我的腰间按住了一个小小的皮上突起。
  我喘息着说:“那是一颗痣啦。”
  他便按住不放手,“咯咯”地笑了起来,好似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机关按纽一样。
  我被他的笑激发得血液沸腾,浑身的神经末梢电展了一下,极舒服又极不舒服的。裤子的褶皱夹住的我包皮,针扎一样刺痛了一下,我激灵地侧了侧身,把手伸进去摆弄。
  竟然湿了啊?龟头上有些粘滑,它勃起着,朝天炮般不肯妥协。
  这刹那他的小手就伸了进来。他的手有点儿汗湿,也有点儿凉,冰冰的触角一般。他握住了我,并不动作,只是握住。
  我还是禁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哦……”
  不行,我要他,我一定要他!!可是,我该怎么要啊?我并不知道,我只能竭力地扭动我的身体,上下递送我的髋骨和臀部,让我的小弟弟在他柔软的手心里磨来磨去。
  与此同时我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才好了,只能紧紧地抱住他,伸到他的裤裆里去捕捉。
  哦,小飞,我的宝贝,让哥哥摸摸你……哦?竟然并不小呢,微微地向左偏,本来是浑圆的,海绵体却把它绷紧得似乎有了棱角,周围的褶皱都撑开了……头头儿呢?……咦?!
  突然,我的手停住了。
  他那里竟然一根毛也没有,光滑如绸缎。
  哈?小家伙竟然没有发育么?!
  我怔怔地看他,他也在看我,眸子亮得象星星。
  从这个角度看他,精美绝伦,如妖似魅,如让人飞升的天使,如使人犯罪的魔鬼。
  可是他浑然不知,还把头扭了扭,微笑,对我眨眼睛。
  他有喉结的,他应该是正常的,他是我最爱最爱的小飞。
  我又握住了他,轻声地说:“来,给哥哥看看,好不好?”
  突地他推开了我,滚动着身体,银铃般笑着向一旁逃去。
  我还没能软下来,滚动着去捉他,两个人在地板上滚动,浑身粘满了尘土。
  最终我还是按住了他,抱住了他,骑在他身上,疯狂地吻他的眼睛,弄得四处都是口水。我气喘吁吁地叫:
  “来,来吧,给哥哥看一看。告诉我,快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毛呢?毛毛呢?哪儿去了呢?”
  小飞还是在看我,伸出手来摸我的鼻子。
  我捉住了他的手,往下压,说:“小飞,摸这里,摸这里好吗?”
  我浑身发热,每个细胞都要爆裂了一般,被这期待已久压抑很深的又突然降临的幸福冲击得就要烟消云散了一般。
  小飞在我身下一起一伏着,用他的它顶我,律动又坚持。
  那种异样的快感和荒离的感觉我终生不忘。
  小小的小飞,象精灵般充满了力量,柔韧的躯体扭曲着充足的力量,他支起上身来抱住我,下体不停地摩擦摇动,上面的手勾我的脖子,嘟着小嘴巴来亲我。
  我立即迫不及待地迎合他,张开嘴巴去亲他。
  我吮住他的樱桃唇,有种淡甜的味道,正欲深吻。
  蓦地,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好象是一个人奔跑而来,已经到了排练厅的大门口。
  我猛然松开了小飞,翻身而起,这时,门被推开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20:33:10 | 显示全部楼层
21
  
  黄小秋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也没注意我们在做什么,一进来就来住了我,张大嘴巴:
  “啊、啊……”
  这瞬间我惊恐极了,极度的恐惧和惊战象炸弹爆炸般无声地震撼着我,我只感到世界在摇晃,整个大厅瞬间轰塌……天!我们被发现了?……
  黄小秋喘了一口气,才说:“快,快跟我去!”
  “什么啊?”我的腿都打软了,听到自己声音都变了调儿。
  黄小秋一边拉住我往外走,一边说:“李小童扭了脚,现在不能上场了,缺个人,你还是上吧!!”
  哦。我嘘了一口气,整个人立即松弛了下来,喘了喘,说:“什么啊?怎么回事?”
  她说:“下车的时候他不小心,把脚腕子扭了,立即肿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伤了骨头。我们的舞蹈是第十五个上场,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快走,到了立即补妆换衣服,快!”
  “哎呀,”我说:“不行,我一直合不来,也没和大家排练过,不行啊!再说,集体舞那么多人,少一个也看不出来嘛!”
  “什么啊?!”黄小秋立刻火了起来,叫:“放什么狗屁?!三十个人就是三十个人,你当观众是傻子啊?!哪有这么不尊重演出的?!”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说:“少废话,快点走,你天天在一边看,是猪也学会了!”
  我被她拉着出了门,还在回头看小飞。
  已经很黑了,看不清小飞的表情,只看见他孤零零的身影在大厅里站着,分不出是正面还是背面,他一动也不动。
  我的心迸裂了一般,突然哭腔地说:“小飞呢?你为什么不让小飞上呢?”
  “你神经病啊?!”她叫:“他不能上台,不能!”
  
  坐着出租车赶到了省大剧院,演出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跟着黄小秋绕到了后台,在大休息室里与同学们聚合。黄小秋立即把服装丢给我,亲自给我上妆。
  她手握着化妆刷子不停地在我脸上刷来刷去,一边嘴巴也没有停歇,问:
  “第几个节目了?”
  “第十个。”
  “刘大伟的歌唱了么?”
  “还没有,我们的舞跳完了才是他呢,黄老师。”
  “李小童呢?怎么样了?杨老师陪他去医院了没?”
  “已经回来了,大夫说没什么事,脱臼了,又给接好了,擦点儿红花油就行。”
  这个时候她才看见坐在大厅一角的满脸沮丧和痛苦表情的李小童。她给我抹完了脸,走过去拍拍李小童的肩膀,安慰着:“没关系,没关系,这一次你可以好好观摩了。”
  李小童还没有褪妆的眼圈红了起来,说:“没事儿的,我没关系。”
  
  然后她击掌把大家召集起来了,重复那些重复了无数次的注意事项,把大家的心搞得乱七八糟的。
  杨老师走过来善意地说:
  “好了啦老黄,只不过一次汇演,没那么严重,发挥好了就行了。他们就当玩玩,没关系的。”
  黄小秋神经质地叫了起来:“你倒是说得轻巧,你只带一个刘大伟,我行吗?!这么多人啊,哪个出了问题不都要砸场吗?那砸得可是我黄小秋的脸!”
  杨老师尴尬地闪到一边去了,黄小秋仍是诲人不倦地滔滔不绝着。
  这边舞台调度过来了,叫:“省歌舞剧院艺术学校的?!你们的《火》准备了!”
  这一刹那我才有了丝紧张的感觉,尿急。
  我说:“我去上厕所。”
  立即有好几个人说:“我也要去!”
  这时黄小秋才转过头来,对着杨老师示威般笑,说:“怎么样?”
  杨老师摊开了两只手,无奈地笑了一下。
  
  从厕所出来,大家已经等在舞台左侧准备上场了,我轻轻地撩开了幕布的一角往台下看,黑压压的有很多小脑袋在晃动,有压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两个服装艳丽的女报幕员挤了出来,开场音乐炸雷班般响了起来,我还想犹豫什么呢,却被黄小秋一把推了上去。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20:33:55 | 显示全部楼层
22
  
  舞蹈《火》还是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演出结束时我看见演出主办方省教育厅的一个胖家伙上来,连连地握住了黄小秋的手不放。
  他说:“黄老师啊,你真的是不错啊,你带出来的学生真的很不错!”
  黄小秋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他说:“我年轻的时候就爱看你的舞蹈呢,那个什么什么……《母亲》是吧?真的不错,记忆犹新啊!”
  黄小秋脸上立即盛开了美丽的菊花,说:“谢谢,谢谢领导关心。”
  那个胖家伙握过了黄小秋,又走过来拍我的头,说:“小家伙,你跳得不错,虎虎生风啊,象我年轻的时候。”
  我给了他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我很不错么?明明节奏都找不到了,人家往左跑,我却往又跑,踩住了前面的披风,甚至飞起一脚踢到了后面人的胸部,也不知道是谁的,瘪瘪的没发育。
  可惜这一切都在远距离的欣赏中,在奢侈的灯光下,在弥盖一切的音乐里成了艺术,并没有人知道。
  大家并没有直接回学校,杨老师和黄小秋带着我们去吃夜宵,浩浩荡荡地坐满了夜宵摊子的五张桌子。
  黄小秋举杯,不停地感慨,说:“不错,不错,大家表现的让我很满意。刚才陈校长说了,每个人发五十块钱奖金!”
  “耶!!”立即有人欢呼起来,五十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了。
  黄小秋把目光盯向我,说:“肖,你也不错,虽然没参加排练,跳得还真象那么回事,你等于救了场啊!”
  我连忙说:“没有了,没有了。”
  她说:“不过,这并没有体现我们真正的水平,回去后老师再给你们排练个更好的!”
  她不累么?她一个月的工资刚一百八十块,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教室里,在排练厅里了,她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夜已经很深了,大家的余性未尽,喝得脸色发红,深冬的寒意也毫不觉察。
  我又想起小飞了,他呢?在干什么呢?还在排练厅里一个人舞蹈么?回家了么?一个人不害怕么?
  我三口两口地吃完了东西,只想早点儿回去。
  我要回去,哪怕并不能看到小飞,哪怕只是能看到他的已经熄灯了的窗子,我也会心安些。
  有同学嚷着:“后天元旦了,我们能不能提前放假?我已经三个星期没回家了。”
  黄小秋说:“今天回去后,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放假。下午再上一节形体课,然后才放元旦假。”
  大家明显有些扫兴,也根本没心思上课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再上课时,人已经走了大半,都逃课回家了。
  黄小秋忿忿地讲课,但并没有骂人。
  我昨天晚上回来以后一直想着让我惊心动魄地时刻,并不是舞台表演上的紧张和体验,而是和小飞的亲密接触。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种难以派遣的犯罪感,驱之不散,却又无法抗拒。
  因此我有点儿疲倦,看黄小秋的时候,感觉是两个人影。
  黄小秋走过来托我的手臂,说:“你怎么了?这么不专心?”
  我说:“没有啊。”
  她说:“如果没心情练,就不要练!你也逃课好了!!”
  我说:“没有啊,我很用心的。”
  她说:“好了你别嘴巴硬了,既然来了,老师就已经很开心了。这节课提前结束吧。”大家散去以后,她又来到我身边,我正在换衣服,她拍我的肩膀,说:
  “记住,穿紧身裤的时候,不管是排练还是演出,要把你的东西塞到腿后面去。”
  “什么?”我没听懂。
  她“呵呵”地笑了一下,说:“就是你的家伙,要夹过去,这样就不会鼓出来吓唬人了。”
  我的脸“刷”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去.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20:34:35 | 显示全部楼层
23
  
  黄小秋丝毫不理会我的尴尬,继续说:“什么时候走?”
  我说:“元旦不会回家。”
  她问:“怎么?”
  我说:“我没有家啊。”
  “哦?”她说:“你这个小朋友就很有意思啦,怎么说没有家呢?你家长呢?”
  我冷冷地说:“没有家人。”
  “不会吧?”她说:“来,跟老师讲讲。”
  我说:“我从小跟外公外婆长大,六岁半开始半半拉拉地学舞蹈,我父母早就没影了,现在外婆也死了,只有外公一个人在家里。”
  “怎么会这样呢?”她有些惊愕了,说:“没影了?哪儿去了?”
  我说:“不知道。”
  她又问:“那你怎么不回去陪你外公呢?他一个人多孤独啊!”
  我说:“没有啦,他怎么会一个人在家呢?元旦的时候他会在舅舅家里的。实际上他很早就住在舅舅家了,外婆死了以后。我呢,就是多余的了。”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下,又说:“那你说你六岁半就学舞蹈了?很不错啊,外公对你学舞蹈挺支持的嘛。”
  我说:“谈不上支持不支持的,反正我那时候住乡下,我们音乐老师懂一些舞蹈,喜欢教我们,我就跟着学。后来进了城里,也没正规学过,只是爱好,这一次转学是我自己拿的主意,没有人管我。”
  “那学费呢?”她说:“你外公有退休工资么?”
  我说:“读中学的时候是舅舅接济的,外公是个农民,哪儿来的退休工资呢?现在呢,是我自己挣的。”
  “哦,你真不错。”她说:“自己给自己挣学费?怪不得。”
  她又说:“你挺早熟的。”
  我不以为然地“嘿嘿”地笑了一下。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追问:“你能自己挣学费?都干什么呢?”
  我说:“跳舞啊。”
  “啊?”她惊得一愣,说:“跳舞?!”
  我说:“不跳舞我还能干什么?”
  她说:“就你现在的水平?……哦,对不起,不是老师看不起你……”
  我说:“我知道我水平不怎么样,但是我敢跳。”
  她极感兴趣地问:“在哪里跳呢?都跳什么呢?”
  我说:“在夜总会。”
  “天。”她的眼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了,难以自禁地嘀咕了一句:
  “你不仅仅是早熟,还很复杂呀。”
  
  
  从排练厅出来,黄小秋不再追问我什么了。
  我的心突然极度后悔起来,觉得不应该和她讲这些。
  果然,她的脚步凝重了起来,与我分开之前,她有些忐忑不安地说:
  “肖,本来我想让你去家里玩儿的,陪陪小飞,但是恐怕不行了。元旦的时候我会和小飞去他外婆家……你整个假期一直在宿舍里不出去么?”
  我望着她,心里面慢慢地浸满了痛痛的感觉,低低地说:“是的。”
  她说:“那……等我们回来,你去我家坐吧。”
  “好啊。”我立即说:“我……我……不是坏人,真的,黄老师,你相信我啊。”
  她笑了笑,说:“是的,老师总是相信自己的学生的。”
  她走了,我无限怅惘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叹息,叹息。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20:35:09 | 显示全部楼层
24
  
  惨了,元旦节这两天假期,我肯定无法见到小飞了,我的身体上还留着小飞的余香呢,心里的怅惘自然加倍起来。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整个校园都空荡荡的了,空气都象死了一般,从窗户望向对面,小飞家的窗子紧闭着,看不见有人影晃动。
  我才知道,有些话是永远不能说出口的。
  那么就藏在心里?比如说我的经历,比如说我对小飞的爱?
  有些事也只能做不能说,说了就会遭到背弃与隔离,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遥远的,即便再努力贴近,个体也总是个体。
  绵绵的冬雨落了下来,去小食堂的路上,看不见什么人影,不过回来时在宿舍门口,我还是看到了刘大伟叼着一跟烟斜靠着门框站着,我的心一惊。
  他流里流气地打招呼:
  “嘿帅哥,你一个人么?”
  我不理他,低着头匆匆往里走,他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我。
  “一个人多闷啊,要不要我来陪你?”
  “你躲开!”我愤怒地说:“谁要你陪?!”
  他怪笑了一声,说:“哈哈,行,你小子有性格。别他妈地装纯洁了,老子搞定你啦!”
  我说:“你让开!”
  他说:“不让,你叫啊,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我绕开他,不和他理论,他却跟在我屁股后面。
  他不停地说:“你他们少跟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紫玫瑰你没去过?告诉你,老子就是在那儿看上你的!”
  我无可奈何地说:“我就算是在那里跑过场子,我也不是玻璃,你找别人去吧!”
  “你不是谁是?”他跟近一些,说:“你不是挺喜欢黄小秋那个儿子的吗?你怎么不喜欢喜欢我呢?那个没毛的家伙什么都不懂,你跟我做一次试试,包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要脸!”我骂他。
  他赖皮地说:“老子就是不要脸,要你!”
  我说:“你再跟着我我就喊人啦!”
  他哈哈大笑,说:“你以为你是谁啊?黄花姑娘啊?你喊啊,你喊强奸啊非礼啊,我料定你不敢!”
  我再回头看他那张荡漾着淫威的脸,猛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地想起了在紫玫瑰夜总会的演出台上,曾经看到过他表演的片段。
  原来他也是在那个地方赚过外快的,没想到竟然也跟我一样混到学校里面来了。
  我说:“我叫了。”
  他叼着烟,在细雨中歪着脖子,嘿嘿地冷笑,“你叫呀叫呀!”
  我说:“我真的叫了!”
  他说:“叫吧叫吧,我喜欢。”
  我扯开喉咙叫了一声:“来人救命呀!!!——”
  高亢的喊声在雨幕中一下子滑得很远。
  他吓了一跳,嘴里的烟都掉到地上去了,灰头土脸地望了一下四周,看是否有人过来。他说:“你他妈的真不要脸!”
  我说:“你才不要脸呢!”
  他说:“行、行、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跟你不要脸一回的!”
  我叫:“滚!”
  他恨恨地往宿舍的方向去了,还连连地回头,说:“有本事你别回来,反正我知道你们房间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小心我半夜摸到你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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