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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在空气中飘
突然间,我一下子忙不过来了。我要上课,两门专业课,一门深度研究歌德的美学观点,一门讲中世纪的亚瑟王小说,三门语言课,法语一周一节,拉丁语一周两节,古希腊语一周两节,还去旁听了两门课。每周13个小时的图书馆工作,那本二十万字的翻译,然后现在又加上每月平均两次的展会口译……我说,咱不讲这爱情和面包的氛围如何浓厚,但一时间玛尼的铜臭味在空中弥漫,挥都挥不走。
实际上我今天和朋友逛街,看到一件很赞的狼爪外套,我想我要买两件回国带给爸妈,刷刷600欧。
然后我看见Rimowa的箱子,很轻,350欧,我想我得买个箱子,要不然没法装东西
然后我看见我一件Tommy Hilfiger和superdry的外套,各280欧……
然后我这新买的手机,300欧,还好,我商务繁忙给我找个托辞。
但是事实上,花钱的地方太多,铜臭味越多是越好。
我有时候有点担心自己东戳戳西摸摸,结果啥都没捞着,还晕乎乎地把本来就畸形发展的身体给搞得摧枯拉朽。以前我的老师说,你这娃还是有点学术气质,别糟蹋了。我自己也颇为得瑟,心想唉呀妈呀可别糟蹋了。事实上我对钱的向往不亚于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可惜我贼心能擎天,贼胆连下饭都嚼不出苦味。
于是继续庸庸碌碌,陪张阿姨和王叔叔逛奢侈品店,带李帅哥刘美女吃猪蹄肘子烤肠。但心里却暗叹,唉呀妈呀,这个LV丑得我心酸,您买个Fossil行不行……我勒个去,麻辣香锅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啊……
所以说,我,继续闻着空气中的钱的体味,陶醉得一塌糊涂。
手机狂人
我新买了传说中的谷歌三太子,用起来颇为上手,连续两天我开发了多个艾普斯,其满足感不亚于写完一篇难产的论文。趁着玩弄的空当,我还就瞎琢磨自己这种没品的行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没品的行为:
图书馆最后赶论文中,看到很有趣的段落,手抽抽拿起手机就拍,刷的一下莫名在心里面脸红了一下,这要是在饭桌上,我岂不成了自己最鄙视了那一类随时拍美食秀美衣的人了吗!一个激灵,我感受到这种即时拍的迫切性和不可抗拒性,再次印证我的那句话:“人在江湖,不觉浪花拍岸”。
辛勤地“玩”手机版模拟人生中,看着我家的狗子Kido给我这么辛勤地挖金币,我想那就给你咔一张吧,你看看,现在的艾普斯右上角直接有个截图键,截图完了以后自动就问你要不要上传,然后嘟噜噜一大串从微薄到人人到脸书到推特到微信到what's up到……无奈之中,我把狂躁的欲望po了一张在人人上面一张在微博上,再多一张,我都想让Kido给我自己埋到那块虚拟的田里。
不做任何替罪辩护,po图有罪,新人可以依法保释三次,过后问斩,钦此。
周边
这个周边是我学到的第二个新词汇。以前知道它指的是粉丝系列产品之意的时候特别感慨自己跟不上时代,突然我就发现自己现在还真就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指代这个“周边”,你看我前面解释得是多么便秘啊,以前没这个词的时候怎么表达这个意思的?
现在我新学的周边指的是雷达范围内搜索到的人,联想到传说中的约炮神器,ok,你知道我神马意思了。奇怪的是我第一次知道陌陌还真是通过那个北京老外,羞愧之余,还好关于“我爸刚弄死他”的问题我是走在时代前列的。
很有意思,我家离火车站只有一公里不到,所以大家迎来送往po图挥泪顺便上个微博瞟个陌陌的,以上行为的发生,火车站是高频地区,于是我日日宅在家里的时候,不小心成为火车站屹立不倒的“周边红人”,一时间我的名片甚至还被某0岁的男子给赞了,尽管上面屎嘛都木有。在经历了N次链接搭讪以后,我很不厚道地卸载了一系列爱普,突然又很寂寞(哎呀喂,你贱屎了!)
于是我又安回来,然后狰狞地面对着各种短消息露出我优越的笑容,仿佛这样我就居于万人之上,俯视千万荷尔蒙多余嫌累赘忍不住在告别或者驾到的时候赶紧和陌生妹纸分享一些的人们。我是如此的不屑,以致于高调叫嚣着,包养8000欧/月以下不要联系我!
其实没差的,我也寂寞得很,不过是alone,不是lonely,或者说是physically lonely, mental alone.
而已。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卸载了一切蛋疼的爱普,伏案疾书,不闻浮华。
高中孩子都是坏蛋
我上课步行会经过两所学校,每天遇到很多烂漫的孩子,即,烂而散漫的孩子。
什么孩子,男生比我高一头,左手一支烟,右手智能机。要死了,你放/上学又不是“事后”,怎么可以熏到无辜的亚洲大姐姐?!关键是个别贱得不行的家伙,总是会跟我招呼一句“抠你基哇”,我靠,我内心的愤懑不可言喻,一,为什么我们学校的男的清一色地被砍了一个头的高度?!二,这些猥琐着烂漫着的正太为毛发育了十年以后都成了那么一幅“多少楼台烟雨中”的Panorama?!这让我不禁对德国的食物感到更加不信任。
顺带说一下女生们,小的胸平似海,大的(年龄)看似坐台。深秋的天气,满眼的大腿和黑丝,晃得我心经荡漾,忍不住把减肥的日程再次拿出来嚼,嚼啊嚼,没有胸,那么只能靠瘦才能显出错落有致的身形了吧。
anyway,这些孩子让我对德国的未来操下了卖敏感词语的心,哎。
模拟新生
又是一年寒风十月季,新生啊,带着稚嫩、怀疑和胆怯的小眼神,大规模地出现在校园里。
冒冒失失地,有下错站的,有闯进不该闯进地方的,有认错人的……
我暗自好笑,自己当年是不是也这么让老生暗自好笑?
更有甚者,犯下事环顾四周,看到只有我这个亚洲阿三学生脸,自动将我并入新生行列,立刻觉得自己的错误理所当然,头一扬绝尘而去,留下我津津乐道,心想,你个小家伙,看学姐我给你永恒地记录到我的日记里去,让你名千古!
哎呦,不要这样,我是慈爱的学姐,我拥有一颗酸枣一样的红心,嘴边一抹华妃娘娘的微笑。
墓地说
我注定和墓地有缘。
原来的家,每天骑车经过墓地,但是不是穿过,路过石匠铺门口而已,叮叮当当,送走幽魂屡屡。
现在的家,每天步行抄近路要穿过墓地,林荫大道,散落颗颗阳光,鸟语花香,让人其实很是受用。
可是真要是撞上凝重的葬礼,我就有点手足无措,尤其是我还穿的花红柳绿的时候。比如今天,我里面穿了一个艳红色的小T,外面一件草绿色的卫衣,你,你不要转移话题讨论红配绿的永恒悖论,我就这么出门了怎么地!然后,凝重的气氛从墓地教堂直达我心间,几个黑衣男子冲我甩了几斤“这老外真不靠谱”的眼神,我哆哆嗦嗦罪孽深重地把红T掩埋在胸前,巴不得草绿色的卫衣大侠带我完全隐退到绿草如茵的大背景中。
还有一次,正好赶上起灵柩的时候,没办法,只好跟在大队伍后面磨磨唧唧不能说是没有伤心地走到岔路口,棺木上鲜花争艳,上书:你在我们的记忆中永存。我暗自加了一句,还有我的。
你不知道,哈!
和中国朋友聊天,一不小心投入之至,深入到极其广阔的话题范围内。一时间神采飞扬,旁若无人。
然后车上的德国人聊天,我倒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偷听着,真鸡婆啊真三八,把汉子的问题而已,真是没有技术含量,你不知道我们在讨论极其高深的高层次对话嘛?!
然后有个巧克力胖婶子,磨盘一样地移动过来,叽里咕噜,ok,不是法语,不是鸟语,是鬼语者。
交互体会了一下,我认为她可能在说今天晚上怎么抢劫联邦银行才能不被抓到,而德国人刚才听我们聊天估计直接当成空气给过滤了或者认为是鸡蛋又涨了几分钱的问题。
哎,可惜了那些高深的学术话题,白瞎了。
无人区
我今天赶死论文了,然后在图书馆里狂学习,对着电脑狂记录,一时间日月流转,万物皆息。
余光偶尔瞟到对面的男纸,好像还挺清秀,不过我可没看仔细,只是感到他的目光一会扫我一眼,一会儿扫我一眼。我是如此地投入,以致于我都没深究他长得到底帅不帅以及是不是在看我的问题,我只是事后在回家路上感慨自己集中精神笑看人卷人舒的豁达境界,太他妈帅了,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了。
最后事实证明,我嘴上粘了一个椰丝。
嗯,下次入定的时候要打扫一下面部。不小心错过桃花就不好了。
文思如泉涌
距离上次大规模泄粪已经很久了。
今天那个文思泉涌啊,比大姨妈还要猛烈。我在路上看到花花草草,狗子猫子都刷刷地冒出各种贴切或不贴切的表达和联想,自己乐得唧唧嘎嘎的,别人都拿我当神经病。
奇了怪了,通常情况下,晚上只睡了7个小时,白天一通看书+工作以后的我,如同木头神像一样,对外界没有任何的Wahrnehmung的呀,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我太久没写了。
嗯,是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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