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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中国文化鉴赏的教室里,在玻璃窗旁边的座位上,在那无边的夜色下,句子总是那么轮番的席卷而来。我漫不经心地,在课上任凭思绪胡乱纷飞。老师的思路总是凌乱而开阔的,他总是很好的把历史和将来结合起来。他常常在课上提到“君王”这个词,提到一些羁傲不逊的人,一些征战天下的勇者,于是我常常会在这样的时候想到一些词语和一些人,比如“不怒自威,亲而难犯”,比如孙膑,还比如撒加。都是在英雄的传奇中用智慧和热血书写史诗的,都让我仰慕到心疼的人。
Saga,本身就是传奇的意思。
只有这样英武的名字,才配得起他的一生吧。除了他,还有谁当得起这样的霸气?
傍晚,我在水汽氤氲的水房里,看着镜子上蔓延着的朦胧,就伸手在上面写下了撒加的名字。
Gemini Saga,他们都说他是最悲情的黄金战士。一生,都是在自我救赎。
任由这个名字一点点的模糊,直到消逝。透过那一笔一划间的缝隙,惊讶的发现那张忧伤的脸,那张含着笑惆怅的脸居然就是自己。
为什么又任凭忧伤泛滥呢,漫长的思念,使我已经分辨不清这来源于幸福,还是伤痛。
2005——新年快到了,如今我站在十八岁的中点上。我想,我离你又近了一点了,撒加。
只是我在长大,他却是永远的28岁。好象在一段时光的站点上,他正含笑静静站立望着远方飞奔而来的我,等待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4岁,他28岁,中间隔着两个轮回。那时我小小的心里只有极端的黑白和善恶。我痛恨他所代表的邪恶和背叛,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样喜欢星矢紫龙,并为阿瞬的性别争吵不休。
如果我后悔过,那是因为我错过了童年最单纯的一段爱恋。黑的背面就是白吗?爱的尽头就是恨吗?那时,是不懂的。
那年我12岁,他28岁,差了一个整整花季。重新看《圣斗士星矢》的时候,常常会在脑海里浮现那张受伤的脸,不安的灵魂,破碎的神情,还有那晴天一样明净的蓝色长发,飘逸着爱琴海的忧郁和清朗。我收集他的贴纸和卡片,认认真真地保存在美丽的盒子里。模模糊糊地知道了“宿命”这个沉重而悲哀的词。还不明白为何伤感的时候,我开始为别人的悲伤流泪。
现在我18岁,他28岁。再次看到他的一霎,仿佛一束曙光将心房的某个角落擦亮,之后这种感觉便潜滋暗长。而这光亮微妙地酝酿,已在心中潜伏了整整十四年。那么多年里我哭着,笑着,奋斗着,挣扎着,欢喜,悲伤。而他只是静静地微笑,温柔又凄凉,十四年的流光在他的嘴角凝成绝美的弧度。在凝视的瞬间,记忆里飘来六月栀子花清凉的香气,缓缓摇曳的风筝自由与禁锢的律动,夕阳下温柔的风琴声诉说着永不能言语的爱恋。
好象一点点的细微情绪都能侵入我此时敏感的心。Decade,十年。在英语课本上读到这个单词时,我扭过头去看着宿舍窗外的鹅掌楸,凝视落叶飘零。看完华丽唯美的《冥王篇》,心痛的时刻,在松泽由美温柔的嗓音唱出第一个词时来临,恰似别离遇见重新拥有。很长时间我坐在电脑前,不说一句话,心里充满了喊不出来的泪水。若有人向我伸出双臂,给我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微笑,我想我会像孩子一样哭出声来。
我在网上下载了一大堆撒加的图片和资料,从十二宫到冥王篇,那么多的图片,可是我从来都找不到他开心地笑过。
看到了撒加在镜子前心痛的样子。他在想Kanon么,破碎的镜子里好象是Kanon的脸。空旷的大殿,连最小的声音都有很大的回声。就这样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声可闻。这样一呆就是十三年,寂寞得心也碎掉了。
我爱你,因为你强大,你的光芒点燃了我的光芒;我爱你,因为你的雄心,你的尖锐挑醒了我的梦想;我爱你,因为只有你能让我流泪。悲伤的人啊,你可知道,我爱你,就是为了你的生命延续下去,不再忧伤。
“因为双重所以神秘;
因为对立所以抗衡;
因为狂放所以称雄;
因为无忌所以霸世;
那种绝无仅有的傲绝之势,足以令一切付首于地;
那种不可一世的强悍之力,足以令万物叹服叩首;
当年枉顾恩义,绝情于星楼,高举的利刃硬是将恒古不变的轨迹划出分支,犹力拔山河般,掀起狂潮无数.
不曾背叛什么,只是打破了既定的模式,编演着自己的剧本,然而表演的落幕是神殿上那抹安详而有宁静的微笑.
也不是赎罪,那是天使折翼后的痛楚难当,才选择沉沉睡去.
所以若干年后那重新回归的深蓝长发和炯炯眼神继续执着地表达着即使负罪和消陨也在所不惜的信念.
当阳光昭示别离,当阴冷笼罩四周,身体寸寸点点地消失殆尽,只留下殷殷嘱托和切切期盼. ”
在网上看到上面的这段话,平淡却让我哽咽。不知道为什么,十四年来的深情哽在喉间,想写些什么来纪念这份思念的时候,却是“满腹心事无从寄”。我读着许许多多关于撒加的帖子,他们写得多好啊,多好啊,把我的心事都写尽了。一瞬间,感动的依然感动,只是愈加上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疼痛。
我在宿舍的卧谈上痴迷地说着孙膑和撒加,谈论他们的英俊他们的智慧、他们的苦难他们的悲伤。于是连不爱历史的邓邓也能吟唱两千年前春秋的英雄悲歌,鄙视动画片的VV也能把黄金十二宫的战役背得滚瓜烂熟,旭甚至能说几句日文了。
十年后我28岁,走到与撒加同样的岁月中,年龄上我们终于可以不再有差距,但在不知名的空间里,永恒迫切地在天际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天空留下没有血液的伤口,向世人展现了“永远”的恐怖面容。我一天天走近他,其实相距依然遥远;我一天天倾听着他的故事,自己也将梦呓翻译出来给他听。
或许,我总是眷恋着一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因为遥远,我才可以毫无掩饰地去深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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