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手记《活该》

清水树

29. Juli. 2004　　　　活该



　　活该，我活该！
　　在2个月还差5天后，我这样对自己说。

　　我们短短的感情只持续了57天，这期间每一天的日出和日落因为有你而更美丽，因为有了你，生活变得更加精彩有趣。
　　57天前，我们意料之外的邂逅了，不得不承认，并不太愉快。
　　30天后，你吻了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快乐的在一起。
　　26天后，我们分开了。

　　环游一次地球，现在已经用不了80天，是不是爱情也不再需要一个长久？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再相信？感情不再认真，心意不用执着，承诺也不必兑现了？
　　现在我自嘲的赞同了，因为，我违背了两个承诺。

　　我们见面，和你在一起时，你说：
　　“我们本不该在一起，我们分开吧？”
　　“错不在你，都在我，当时我不该吻你。”
　　“我准备下次就和你分开，不再吻你，不再接你电话。”
　　“如果这样，你会恨我吗？”
　　“我不能爱上你，我也不想爱上你。”
　　“我不应该得到幸福，我不值得你去爱。”
　　“我们没有未来的，还是分开吧。”
　　“分开后，我会一辈子失去你吗？”
　　......

　　知道吗？
　　每当听到你这样的话语，我心里完全不知所措；听到这样的话，我心里清晰的难受；我想说点什么，可又怕伤了你的心，只好不断装傻，装着不明白，搪塞着。

　　可是我真不明白的是，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我不明白，爱不就该发自内心的吗？爱上了不就是爱上了吗？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有什么错不错的？
　　我不明白，人怎么能“先选择了再爱”？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想好好爱你，好好关心你，好好照顾你，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努力，而你却一个机会也不给。
　　麻烦告诉我，我错在哪里？
　　Bitte，不要再说什么“错不在你，都在我”之类的废话，因为，最终结果还不是一样的吗？最终还不是一样的决绝吗？最终还不是一样的毁灭吗？
　　最终末了，你还告诉我，“其实我已经爱上你了。”
　　这怎么能让我甘心，怎么叫我不伤心？
　　我想我是太傻，不能明白，而且永远都不会明白。

　　“在我们相处的时间里，我一定好好爱你，并且为了我们的幸福而努力；如果有一天你的幸福就是一定要离开我，那么你就离开我吧，最后我也会给你微笑，一定不让你看见我当时的心情，这样你就不会有心理压力了。”
　　这是我给的第一个承诺，当时是夜里，看着你沉沉入睡的脸，我摸了摸你漂亮的脸，独自承诺了。
　　可惜，我只做到了前面，后面却失败了。
　　抱歉，我真的忍不住，没想到忍住泪这么难。
　　只是觉得你的拥抱太过温暖，再也不属于我了；你的唇太过柔软，再也不吻我了；太过沉迷于你的眼神，再也不温柔的看我了...
　　只是因为爱你，觉得有点委屈，一时间没有忍住眼泪。

　　你很喜欢吃苹果，而且也常常吃，水果盘子里也放满了苹果。
　　在图书馆外、在林荫路上、在房间里、在我面前，你先咬一口脆脆的苹果，再凑过来，微笑着让我也咬一口，有时候还会“嘿”得嬉笑一下。
　　你的笑容和苹果的香甜，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在我唇齿间久久无法褪去。
　　我说，要是你离开，我就再也不吃苹果了，怕一吃苹果就想起你来。
　　分开那天，你哭得厉害，流着泪拿起一个苹果，自己先咬一口，然后送到我面前，一定要让我咬......
你一边哭一边说：苹果营养丰富，以后一定要多吃，要好好注意身体...
　　我帮你擦干了脸上泪，黑色的泪，睫毛膏全都散了——这样的泪，想必我再也忘不掉了。
　　你看着我轻轻咬了一口苹果，你又抱着我大哭起来...
　　我连忙拿起纸巾，你突然笑着责怪我每次拿太多纸巾，接着又开始哭，我手忙脚乱得帮你擦去那黑色的泪水，自己也流泪了，于是你又帮我拭去眼泪，那天的伤心足足消耗了两周的纸巾。

　　没有想到违背承诺可以这么轻易简单，我不再是一个守信的人，在将来的日子里，也将为此付出代价，就让我继续痛苦去吧。

　　昨天夜里，又接到你的电话。
　　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怎么和你继续好好说话，只好装作没有事的样子。
　　“为什么还要给我电话。”
　　“习惯了，习惯了你。那天考试完毕，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你，第一个想打的电话，想让你知道我的情况，可我突然害怕了，害怕习惯你，害怕离不开你，害怕爱上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上我？”
　　“不想，就这么简单。”
　　这显然不是我想听的，而你就这样的决绝。

　　今天夜已深，我想听听你声音，我已经习惯了在睡前听听你的声音。拿起电话，像往常一样拨了你的电话，如同你昨天夜里你拨通我的电话一样。
　　......
　　时钟指向2点，我疯了一样得拨着，可怎么都接不通你的号码，怎么都无法听见那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
　　愣了愣神，直接把手机扔在地板上。
　　烦！烦就一个字。
　　没有你的声音，没有你的拥抱，我怎么也睡不着。折腾了好久，爬起来拾起手机，又拨了一遍你的号码，照旧。
　　看来今夜是睡不着了，等着一个人看日出吧。

　　习惯真可怕，爱上一个人真是可怕，我想我已经是中毒了，而你就在我毒瘾即将发作的时候迅速撤退了，真是明智，留我一个人享受着这好受的后遗症。
　　尽管心里不服、不甘心，可必须承认：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我想等着你，不光是为了等你，我还要给自己一个交待。我不是一个随时想爱就可以去爱的人，我不是一个简简单单选择了就可以去爱的人。
　　朋友劝我算了，这样只会吃苦头，何况以后爱情来了挡都挡不住。
　　我说我都明白，道理我都知道，可谁叫我就这么傻、这么倔呢，等有天我撞的头破血流的时候，再来劝我吧。

　　我，真是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