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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女友艾琳到我家来,阳光下的她艳丽如蝶,可是她抱怨她的男友总是不
看她。他以前一直倾倒于她的美丽,但现在不赞美她了。而在逛街或是在餐馆吃
饭时,他的眼神常被来来去去的魅惑身影拽走。
一次约会时艾琳故意一反风格打扮得另类,刷银灰色的眼影,穿亮闪闪的酷
装,可他居然没有反应。后来在电梯里,一个男人在旁边盯着她看了许久,出电
梯时他也意识到了,这才看看艾琳,说今天的打扮不太一样嘛。
我定睛看了看艾琳,肤如凝脂,瞳剪秋水,还是从前那个标致的美人。她叹
着气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朝夕相对,就算是西施也成了黄脸婆了。
寻常女子大抵总是逃不过这个结局,同一屋檐下的的生活让种种原本需要遮
掩和隐藏的真相一览无遗。醒来时的浮肿双眼,加班后的憔悴脸庞,自己看着都
触目惊心,又如何入得了男人的眼。
那些早上急着给老公或男友做早饭的女人,都是乱篷篷的头发,衣冠不整,
总是穿着松松松垮垮的睡衣,趿着拖鞋在家里踢踢沓沓地走来走去。也许连牙都
没刷,脸都没洗,睡眼惺松,带着昨晚的睡痕,一边打着哈欠热牛奶煮鸡蛋,一
边吆喝男人起床。每天在男人面前重复出现的,就是这副不忍卒睹的形象。
真实的家居生活,是日复一日的单调和琐碎。赵咏华的《早餐》中的场景,
我们从不曾遇见。那样的情调即使有,也只可能是情人间浅尝辄止的情趣,偶尔
为之的浪漫,在婚姻中却早已消亡。闲情是要用金钱堆出来的,在每天清早软语
温存,美目盼兮,细腻红润有光泽的女子,不是在想象中,也只有在太太乐口服
液的广告中。
无论太太在人前是怎样仪态万方,在男人心中深深扎根的,恐怕还是卧室里
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所以在男人眼里,风情旖旎的美丽佳人,永远不会在自己
家里。他们的目光,频频扫向办公室里洗练的白领小姐,大街上亮丽的时髦女郎,
PARTY中精致的窈窕淑女。只不过他们忘了,那些他们心仪的或高雅或妩媚的女人,
回到家卸了红妆,洗去铅华后的本色,和自己的太太也没什么两样。
据说以前黛安娜和查尔斯的卧室是分开的,每天黛安娜只有在梳洗打扮焕然
一新后,才和丈夫见面。唯其如此,才能不打破丈夫心目中的完美无瑕。可即便
是这样,也没能留住查尔斯的心。
女人再美丽,也经不起天天看。不知道是谁说过,最能摧残女人容颜的,并
非岁月,而是男人心不在焉的目光。而当红颜变得黯淡的时候,爱情,又如何能
够保鲜。
恋爱中的女人好象就是席慕蓉的那颗开花的树,在最美丽的时刻,等待他的
出现。而当他终于无视的走开,她的心也象花瓣一样片片凋零。
以前有个关于郭沫若的笑话,讲他一次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女子的绝美背影,
目驰神迷之际便一路尾随该女子,欲一睹芳容。偏偏此女子步履轻盈,郭沫若几
乎跟不上她,走得气喘吁吁。跟了好长一段路,才好不容易赶到她的面前,就在
惊鸿一瞥间,郭沫若愕然。她是一个大恐龙?非也,这位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子,
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太太。
当情感生活成了一笔流水帐,当爱被替换为习惯,情人的目光开始四处游移,
美丽便会离一个女人越来越远。对此我习以为常,亦无能为力。我们的生活就经
常在别处,美丽更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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