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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第五年——谨以此悼念5年前许我一生的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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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5 04:28: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B]请勿转载[/B][/COLOR]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04:29:29 | 显示全部楼层

葬——罪人的征战

(1)浸末的家园

    下午,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昏黄中。太阳光从灰色的天空背后穿刺出来,所有在它之下的东西都被染色,那不是血色也不光明。

    我站在阳台上,下面的林荫道上,一个女孩顶着一张白脸走过,表情木然。不知道这个场景中的什么,突然象蜂刺一样蛰痛我。我的胃剧烈地痉挛。跑进屋里,蜷缩在大大的沙发里,反复呻吟着的是——H,你的名字。

    这是H走后第五年的某个下午。

    事后我想,也许是那个女孩那张木然的脸;不对,确切地说是那种木然,它让我想起你,想起一些关于我们的葬礼。

(2)我们的葬礼

    第一次参加葬礼,很早便出门,其实并不想早去,只是想在路上拖延闲荡。那样冷的天,决定在去之前去买几本漫画。从书店出来的时候,发呆地站在马路的中央——快车道上,我脑中突然有种幻象,看到一辆货车正朝自己飞驰过来。结果只是清晨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擦肩而过的小贩,手里的铃铛把我唤醒。她出售我喜欢的食品,一种包裹着酱汁的米食。也是L喜欢的——那个葬礼的所属者。等烧热它的时间,又一个小贩拿出首饰来兜售。热情地比划着,要把一个个闪着瑰丽的光的手镯给我戴上。我闭着双唇不语,把手伸出去。手干上,绿松石和红珊瑚的手镯掩盖了杂乱的、没有痊愈的疤痕。我笑起来,或许仅仅是在内心的。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倒不一定是因为死者生前的朋友多少,一个人死了,总有很多人来。因为对死人是宽容的,即使生前你们有争执,人走了,怨恨也都烟消云散,没有人愿意再计较。我下意识得用右手握住左手腕,走进去——因手上的首饰于场合的尴尬,它们有着这个冰冷世界里不能容忍的光彩——即便它们自然地掩盖着我的伤口。

    我就这么尴尬而略微带点不可言明的心情走进去。当然,一席黑衣。

    看到L的骨灰放在那,在大厅的中央,寂寞地被人群包围着。我说“寂寞”是因为他的孤单,他已经上路了。和我们所有的人告别。
    我的眼泪突如其来地哗啦啦流起来,象没有预告的泻洪,然而又是静寂无声的。这个无声,它象一个沼泽,吐着泡,迅速地——我下沉再下沉。我双手捂住耳朵——明明是无声,几本漫画都散落地上。人群朝我聚过来,我看大巨大的阴影——接着,有个人,他走近来,一双雪白的匡威。人群又散开,然后世界慢慢恢复声响。只剩下我那止不住的眼泪,不停地往外冒。

    “S,你不要激动。
    S,你不要哭,不要哭……”H抱着我的头,他自己都哽咽了。
    我只是泣不成声。

    那是我和H一起的葬礼,他死党,L的葬礼。
    这句话,本身就寓意深刻,它告示着我们的死亡。


    “S,假期你回家么?”暑假前,宿舍的女孩子问我。
    “不了,我想留在这。”
    “这的寒假不是人呆的。”女孩大笑着我错误的选择。
    我也笑。

    其实从开始我固执得要来这么一个风沙的地方学德语就不对。不过我喜欢,把自己的固执解释为一种坚持。然后安然得“享受”它随后带来的种种结果。
    它带来了H,答应陪伴我走过一生的亡人;
    带来了L,与我相知的亡人;
    带来了S,我。这个夺走H的罪人。

(3)阿古罗之丘

    丽江。L的葬礼之后我们去旅行的最后一站,然后我就执意留下来。我和H。

    这个小镇真的很好,安静、整洁也不花哨。冬天的空气干净而清凉,我们在院子里种樱花,等着它三月开。

    二月了,我快乐起来,等着樱花开的日子近了。我们要在樱花下面弹“阿古罗之丘”,讲述一个人常年在樱花树下等死去的她的亡灵回来。我们还要把吉他的音箱和效果器也搬出去。

    我在笑,脸的一半沉在阴影里。
    我趴在H背上。
    我想我快死了。我们要穿过院子去车库。路过樱花树下,我回头望着它,夜色茫茫,五指不见。
    一个高而清瘦的男孩,背着一个光着脚的女孩。她这个月第二次严重胃出血,脸都煞白。她说她已经不会觉得疼了,她快晕过去了。她要是死了,要葬在那棵树下面。
    初春的凉风,午夜的小雨,他的睫毛都湿了,他说,“S,我们要看樱花开。”

    5年前,樱花没有开,我一个人回来。

(4)我的乌托邦

    又迟到了,我就是这么懒散。因为整夜对着那些德语发呆。我跟不上,是真的,那些德文爬满格子,而我每天都对着他们到半夜。天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常年风沙的城市。

    外面又在刮风沙,德国老师的德语不很清晰。我在纸上画画,还写些自己的名字,S,S,S……中文日文都有的。严重缺乏维生素的我昨晚看到桌上留的东西就跑了,结果现在又开始剧烈的胃痛。我开始生气起来,因为这个疼痛,因为无聊的课程,因为外面风沙。一切的一切我都突然开始不能忍受,把这些归结与H,虽然是很少很少的偶尔,我是这么没有理由的。其实死活要来这里的人是我。

    第五年,我穿着白衣,樱色长裤,站在这里看樱花,花瓣在脸上投下阴影。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了,拿着一张单程票。我想我不能背出“阿古罗之丘”的歌词了,那只是命运。我曾经想过,最好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应该是时光流转,天上地下,我们都在一起。自然而然的,不靠着别的什么力量,不需要许愿来把某人留在身边,也不需要还愿。

    但是人又有多少力量,是啊,人又有多少力量呢。


    (5)安然的入眠

    时间续貂行事,不堪的过去是我身后一个茫然的布景,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的生活上演所有的剧情,都在这个背景下。我在命运的指引下在游游荡荡,当这些宿命投掷出巨大的阴影时,我想起一些人,他们解救我,也遗弃我,使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参加他们的葬礼,却几经折磨而离自己的葬礼遥遥无期。我开始不断的行走。去找一种与死亡抗衡的唯一。

    当生命日渐消散的时候,仍漾着一脸快乐的笑容,沉默得紧拥着些微的幸福,即使弥漫着哀愁,我也已经安然入眠。我不上闹钟,亦不会迟到——自己的葬礼。

    这是H走后的某个下午。第五年。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04:3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生——忆一朵碇色

(1)第三年
    M听说我打算出国,一直留言给我,要我把计划详细说给他,希望能给我些建议。一遍遍看到信息然后删掉,直到同舍的室友问我怎么了。我不说话,心里有些内疚.写了个极短的Email给他,“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如需我遇到麻烦会找你帮的。谢谢。”
    我只是轻轻地说谢谢,就是这种调调。被关心的时候,很给人种麻木不仁的感觉,但是心里很清楚谁对我好。
    这种抗拒让我失去很多,每天我都在丧失,希望也在成长。
    快凌晨的时候,C从瑞士打电话给我,她说“当我离开的时候,从机窗望着大地越来越远,我告诉自己,这是我再也不回来的地方。”语调有些微的颤抖。我告诉她,我们的离开成为一种宿命。没有一个人,一个地方,挽留我。不断去陌生的地方,因为我们是一样意冷心灰的人。

    写到一半,跑去泡咖啡,时间是3:27,为了避免睡眠,站在阳台上点燃一只烟。——有句话,十之八九的女人吸烟,不过是一个姿势而已。看过武侠小说没有,招式华丽但内力全无,就是这个意思。没有瘾,想戒的话易如反掌。然,发现自己不是这样的,固执而极端地延续着一些习惯,比如间或猛烈地吸烟。从没想过要戒断,因它与我的坚持相伴发生,所以这种对于烟草的消耗以自然而然、名正言顺的姿态在我——一个清弱的年轻女子身上嚣张跋扈。突然想到下午去送电吉他音箱,拎着沉重的音箱出现在那间嘈杂屋子门前时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我是一个乖巧斯文的孩子——在许多人眼里。那么此刻我是否变质到令人无法接受的地步?烟在半朦胧的夜飘到更高的地方,其实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根本尝不出它的味道的,虽然知道这不能成为说服别人谅解我的理由。
    对于个人习惯的坚持,是一如既往的。
    尽可能地一整天都在呆在屋子里,然后在傍晚出去,买第二天的食物——大部分是喜欢的咖啡和泡面 。路上见到半熟悉的人,招手或者微笑,沉默不语。深夜听着VR学习,偶尔接连吸烟,或者站起来打扫。如果觉得寂寞,大多会戴着耳机边听VR边画画。偶尔短信,几乎不主动打电话。不自知地习惯这种略微孤单的生活。我慢慢长大,也慢慢把自己封闭起来。
    的确,过去不常呆在家,和朋友出去玩,甚至有点crazy,VR Band、半夜去爬山、在大街涂鸦……那个时候朋友大多是些玩band的人。虽然在学校里是乖学生,文静而柔弱的样子。在别人的眼中我的朋友大多是暴躁而疯狂的,他们不适合我。妈妈总是气急败坏地叫我不要再与他们呆在一起,呵呵,14岁那年春末她硬是拉着我去买了一条粉红的裙子。不过我始终没能离开那个圈子,即使在后来我衣柜多是洁白的衣裙。他们是义气的友善的,至少我这样认为。也许那时候有种懵懂,喜欢上的东西都一直延续下来,比如VR,比如H。没觉得是特别错的事情,虽然到现在和这个淑女形象简直不匹配。家里很少会管我,所以我习惯自由,也习惯把所有烦恼和不开心都堆积在心里,视若无睹地压抑起来,从不发作。所以是乖孩子,我说过的,至少在家里是的。我唯一倾泻那些崩塌的痛苦的方式,就是上网——建立一些,破坏一些。
    于是成为一个网民,有人问我,主页里为什么少有爱情的痕迹。我说,因为没有遇到一个人。我遇到很多人,会想要依靠。但是,没有人,我觉得他离不了我。所以,我仅仅站在原地不动,冷漠地看着他们为我做的一切。有很多时候,感动得流下眼泪。最终安静地离开。
    总是没有原因地抗拒着,被爱自己的人说冷淡,说我敷衍。我只有沉默,没有人希望被伤害,我总是对不确定的东西很抗拒,因为我喜欢安定。人说不确定的未知给人欲望,如果我有什么欲望,那就是安定,喜欢那人就在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随时的,随地的。我恐惧时间可以抹杀一切的事实。他可以不优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但他必须能依靠,是温暖的。

(2)第二年
    有的人,不在一起,并不因为他们不相爱。天上人间。
    他们有些不能相通、达成一致的地方。你从他那得不到你要的安稳。最终有人放手。于是分开。
    M返回昆明,上飞机前我们约好分手。到我楼下的时我们相对流泪。他看着黑暗中的她,轮廓柔和,在月光下深邃的幽蓝,伸手想拥抱她,给予一丝温暖。但她轻轻地推开。
    手——在半空划过弧线,最终回到原点。
    数日后的深夜,我倒在一间丽江小城里的医院里,朦胧着看手机短讯——S。我的父亲去世了,我想我现在很依赖你的存在,回来吧。
    我关机,面对着白墙,在回与不回之间彻夜不眠。
    展露疲态的青春,她与他交换苦痛,安慰在挫伤中麻木的灵魂。其间有于清醒和沉溺两岸的徘徊,于光明和阴暗双生的迷失,在家庭和社会的双重压力之下,无论我们变得自闭自弃、还是渐渐沾染恶习。我始终觉得我们都是孤独的孩子,需要慰籍。
    有的时候你留在一个地方,那是因为责任。
   
    这一年,她刚18。二年,时光以惊人的速度让她满世游荡,但最终成为婉转难言的女子。
    睡着。梦见白天,人们等待着,在昏暗的地下室。缓慢地挪动,叫到号的进去拍片。这是这里最好的医院之一,那些灰黄的墙壁,靠墙成堆的病历档,吱呀作响的门,被推攮着。医生面无表情,动作熟练地操纵仪器。那些哭声,尖叫。混杂着语言的诅咒。
    惊醒。手机响起,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安慰他一切安好。不肯回昆明。然后想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朋友,C。她来看我的时候,我僵立在墙壁边,无声地哭泣,甚至看不到眼泪。她就坐在旁边,沉默着,呼吸得无声无息。
    后来我蜷缩在她家大大的白色沙发里,告诉她想到M。想起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寂寞的样子——为了他去世的父亲。黑暗中手机不断响起。M问我是否回去。我告诉他,“不回”。他安静了少许然后说“S,你要学会顺其自然,总是抗拒着,会被生活刺伤。”电话被挂断了,那时候,我从窗帘缝看过路上的孤明的灯,掉下眼泪。
    她在天涯的一边,无依无靠地守着樱花树,没告诉他任何关于她是多么得不舍离开这里的原因。
    他在另一边,那个或许很爱S的人,失去了他的父亲的人,他告诉她“顺其自然”。

    我问C,“当人在不能逃避的痛苦之中,生存是怎样的一回事。”她说,我们的痛苦成为彼此的镜子,把对方照得分明。面对无法挽留的人,他们不能自然。于是,我们选择沉默地不断前行,从不退后。对于往事决口不提。
    那些穿越痛苦的门,深刻着孤寂。
    M已不再问我是否回去。他说一个人做了选择,你只能问她是否“决定了”,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你不能改变什么。只能祝福。他只问我,是否爱过。回答是肯定的,但我请他放开,让我自生自灭。因为我害怕随风飘的感觉。假如还能倒在妈妈怀里哭,也不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一切都还要自己去解决。

   (3)第一年
    现在开始接受这种生活方式。被人撒手不管的生活方式。即便童年时候是我任性地结交了他,但我不曾料想有天他会离开得这样坚决而隐忍。不知道这种决绝是坚强还是逃避,最终我以宿命为理由。
    大风吹过,穿透单薄的丝质白衣,我就这么摇曳着,在风里。我发短讯说:C,我很孤独,但我不懂得后退。所以一切安好。
    这一年起,我不自知地养成深藏伤口的习惯。
   
    两个星期后,她从外地的高校回来,机场接她,她成为一个沉默的女孩,对望,安静地微笑。她伸手,下意识地拉她向前走,带来一种温暖。
    人生要渡过一条苦难的河去彼岸,她祈祷在痛苦中走过,变得谦和,安静,坦然,疏离,真诚,决绝。
    在民族村的夕阳里,我们一同看着那些四面佛——木然而温和的脸,C告诉我,她很爱很爱一个生活在远方的男人。他和她一样喜欢住在大大的白色的房间里,他的书架上满是那些她曾经给我看过的漫画单行本……她说着要哭了,但是隐忍着。我走近去立在旁边,安静地听她哭泣,直到夜晚的大风来临。
    渐渐习惯一种爱,不是欲望,不是施舍。象爱着窗外的蓝天一样,爱着洁白的花一样。不是男女之情,不是友谊,不是亲人。
    我们相依为命。看着她安静地思念着他。我们心中各有各自不能放下的挂念。疲惫、毫不焦躁地生活着,漫无边际地痛苦和快乐着。一如既往地对幸福找寻着——以抗拒着的方式。
    C说,我们应该找一个地方,温暖而安全。治愈失眠,在那里可以松懈躯骨,抗拒死亡。我说不清楚,只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冷漠世界里唯一安全,可以放在心灵最深处,不会腐烂的缘根。
    在生命一场又一场的骤变中,我唯一信赖的人。她不是我的爱人。

   (4)第四年

    2003年10月,我耳机里avril唱着《tomorrow we may changed》的时候,Y告诉我,他为我做了一件事,并且因此开心不已。我问他,是什么。他说,两个戒指,他要我们戴上。(I'm not ready, I want belive you ,but maybe tomorrow )我热泪盈眶。当一个人不再游荡,愿意把自己困在另个人那,那种义无返顾。他用一个小小的圈捆住自己,镇定自若、赴汤蹈火地坚决。感动我。久久,我发短讯给他,我说:Y,我无法爱你。他不解地问我怎么了?我笑,不语。
    五年前,我不记得是某天,在丽江的一个首饰摊前,H为S买下那个戒指,一个简单的镶嵌碇色染料的银戒。说,五年以后,许你一生。那一年,他被葬了,拒绝相信事实的她任性地空等了他5年……

    快乐,痛苦,人与物都是一样,如碇色的烟花压抑而放肆地绽放,然后偶然的,说没有就没有了。静寂无声又仓促,连一声疼痛的呻吟都来不及就结束,只剩下隐忍的后半。
发表于 2004-2-5 04:51:15 | 显示全部楼层
许下一生的诺言.......

如今这样的社会里, 也许, 只有死亡, 是永恒~~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09:4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日记 五年 2000

2000年3月16日     

听这水声

一直地响

一直响

一直响

始终站不起来去关了水龙头

黑暗中

冷冷的水

-----无边无际地蔓延

淹没一切

冷却一切

伸出手去

抓住的

是自己的手

疼痛的时候

我紧紧拉住自己

2000年11月7日     

割破了自己的手

一点点刺痛

伤口

细小的红色的一线

与其说会因为疼而难过

到不如说会因为可怜自己而难过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这样的吗

淋了意外的雨、生了痛苦的病、受委屈、被误会、空等待

这样的时候,难过,只是因为做为局外人一样看到自己

发现自己的孤单吧

也会开始骂自己

你这个软弱的家伙!

想对这样的自己做点什么

最后却倒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发呆而已

无力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觉得对自己很无力

然而

要是有谁插上一手

我会更难受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09:46:21 | 显示全部楼层

日记 五年 2001

2001年7月21日     

对周围的事物充满着虚假的好奇

真实的厌恶

诚心的与周围的人为敌

自信我虽然脆弱

可是只要不断地自我伤害、被人伤害

就能习惯痛苦

就不再挣扎

说的话都带着蜜糖又尖刻

游戏着最珍贵的情感

再真实的东西放在面前也只是轻蔑地笑笑

看到悬崖就心生想要推自己下去的恶意

说:“只是想看看自己努力挣扎的样子”

2001年12月28日     

汽车驶过熟悉的街群

商店的橱窗上映着我们苍白而渺小的脸

我们的自私与卑微

我们恬不知耻的愚蠢

每个人都和我们一样

而我们每个人

都是孤独的

如果保护不好自己的心

被伤害、被偷窥、被践踏……

就不可能幸福

痛苦的活着吗?

然而,保护又有用吗?

玫瑰的刺保护了它吗?

还不是每天都有那么多玫瑰被人拿来做装饰

花的刺是弱小的

只是寻求着自我安慰

就像我的刺

不也是一樣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09:52:22 | 显示全部楼层

日记 五年 2002

2002年4月22日     

做了恶梦醒过来

在漆黑一片的

生活了一年半还是陌生的空间里

---哭泣……哭泣……

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

为得是不想把自己暴露在生活了一年半

感觉还是陌生的人面前

CD机还开着

已经不在耳边的耳机里

女声反复着:I am dying

真想一次睡去

醒来便是死亡

却知道

明天醒来

不过还是得重复麻木

用洁肤液洗去什么心情、感情

涂上厚厚一层叫做表情的东西

假装“我有情绪”的表情出门去

最多只是吹风的时候掉眼泪

-----大滴、大滴

最多只是滴眼药的时候

流泪

-----大滴、大滴

除了这些

我能有什么表情  

2002年9月3日     

今天,我在等着快点过去

期待着明天

明天呢?

我会再期待它快点过去

反复地期待着时光的流失

又恐惧着时光流逝地如此快

所有的事都来不及闪躲

不明白在期待什么,等待什么

有时候

我也会迷茫,失望,累

想睡去一醒来就到死亡

但是,不可能,不可以

我只有拖这脚步走下去

C说,不知道为谁活的

像个木偶,认人摆布

但是我呢

我连个木偶都不是

没有谁说我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感觉自己自由落体一样地在像漆黑的一片下坠着

叫不出来

意识消散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09:55:55 | 显示全部楼层

日记 五年 2003

2003年2月9日     

我们之间永远有距离

一个人是永远无法完全了解另个人的

因为心之壁

我们会无数次的朝着对方飞奔过去

差点要冲破心之壁

然后又突然退回到原点

像刚开始认识一样陌生

但是

我不惊讶

因为这样的事发生过了……

我也不害怕

因为随时有天你我伸手的时候

还是会拉到对方

所以现在

我就站在那

静静地看着  

2003年6月26日     

变暖了的夜

蓝得没有一丝云的天空下

不知走向何方的我

在月光下踌躇

看不见自己的影子不知道孤单

天亮了

阳光下

一回头

就看到个孤单的型影

徘徊在那里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09:59:30 | 显示全部楼层

日记 五年 2004

2004年2月5日     

孤独是从外到内的

寂寞是从内到外的

轻松的拒绝了“人是群居的动物”的解释

并未觉得太痛

孤独的日子里

选择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

心平静得像一个无波之湖

平淡而明朗地对待曾经拥有和失去的一切

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又什么都明白了

未受喧嚣热闹浸泡过的孤独

不是真正的孤独

那是寂寞

就像当初的我

孤独也可以是幸福的

就像现在的我
发表于 2004-2-5 23:36:38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4-2-6 07:29: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感觉我能体会,因为我有类似的经历。不过,一篇纪念真情的文章不用写的如此矫揉造作。
 楼主| 发表于 2004-2-7 13:07: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lulu 发表
[B]许下一生的诺言.......

如今这样的社会里, 也许, 只有死亡, 是永恒~~ [/B]


天长地久,其实只是人的一种欲望,或者说是愿望。
——杨二车娜姆
 楼主| 发表于 2004-2-7 13:08: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mainz 发表
[B]享受孤独ING... [/B]


网页做得怎么样啦?~
 楼主| 发表于 2004-2-7 13:1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irvine 发表
[B]这种感觉我能体会,因为我有类似的经历。不过,一篇纪念真情的文章不用写的如此矫揉造作。 [/B]


谢谢,我会改进的。
 楼主| 发表于 2004-2-7 13:20: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终于沉默我们终于倾诉用十个手指

阿古罗之丘

作词:京
作曲:薰
演唱:dir en grey

在那处约会过呢  即使已不能再做任何事
在这都市内约会过呢  即使已不会再被其他人所爱

你现在在那山丘上凝望着看到二人的那片天
我现在在这天空上凝望着看到二人的那山丘

枯了的花  就像那时般希望再盛开  即使只能开一次
在这夜 心与理想也浴进这黑暗  即使只可以在今夜在你身边

与你在那里的约会  是全部的开始  现在已什么也做不到
与你在那都市的约会  现在与已不会在被其他人所爱的你再在那山丘上

枯了的花  就像那时般希望再盛开  即使只能开一次
在这夜 心与理想也浴进这黑暗  即使只可以在今夜

解开了勾起的手指开始深深下沉的我  爱着最后看到的你不能完成的梦
在阿古罗之丘等待 希望与你入眠 不会觉醒的梦

即使过去是无法回来
因为等待已转生的你
我会等待  直到那时
但是现在那山丘已经……

http://www.kyo-connection.com/au ... 0-%20Akuronooka.mp3
发表于 2004-2-7 23:22: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seraph 发表
[B]网页做得怎么样啦?~ [/B]



正在制作中 不过好象刚找到头绪

呵呵 会努力的 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希望


PS:曾经给你发过EMAL的 想问点FRAGE
 楼主| 发表于 2004-2-11 10:10: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mainz 发表
[B]正在制作中 不过好象刚找到头绪

呵呵 会努力的 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希望


PS:曾经给你发过EMAL的 想问点FRAGE [/B]


yahoo.de吗?
没收到耶。。。
 楼主| 发表于 2004-2-11 10: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毒--不光彩的鸿毛

S,9岁。名字中有个"燕"字。
H,14岁。左手虎口上有只燕子。

H,18岁。肝炎。一种会通过血液传染的疾病。
L,19岁。气急败坏的接过那个把肝炎一针一针刺进H身体的人递上的烟。

L,20岁。隐。为了钱,父母常被他打的遍体鳞伤,家里的东西全被变卖。
C,15岁。爱着20岁的L。

H,20岁。肝炎。没被重视。
L,21岁。邻居均被抢被偷,恶劣。

H,21岁。肝硬化。
L,22岁。一夜梦中,死于含泪的父亲手下。孽子!?……。

S,17岁。高考。
H,22岁。亡。
C,18岁。爱,远方高校里L的化身。

[B]终--四色ROCK[/B]

L,不知从哪个时候起,背过了朝着太阳的一面,渐渐地变为了灰色。
不做纯白的天使,也不同暗黑的恶魔打交道。
只是灰色地带中一个偶然坐在死胡同垃圾堆旁,抽着闲烟,偶然骗骗人,顺手牵羊或者一有机会就带着金库逃之夭夭的某人。
行囊中的字典里翻不到"使坏"与"老好人"这二词,
当太阳光强烈时到阴凉处躲一躲,天色太昏暗时到水果摊老头那借个火……
永远居住在支离破碎的灰色中……

H,中断了的黑色梦门:
踯躅的羽翼,沉甸甸的十字架,
还有,一头陨落在地的天使,用伤痕累累的声音嘲笑着,
有冰水低落而成的一对红月玻璃的流光拥着平静不平静的心灵向着梦的海洋渐渐沉底……

C,那颗心,已不会再痛了吧?那可已死的心,再怎样也不会再跳动了吧?
想哭,流不出泪。是痛到极限了,没有了像泪水这般的附属品,
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些没有丝毫意义可言的反应,直到所有的器官全都麻木……
在一阵形式化的哀雨之后,闪烁着痛苦的最后光芒……
天边,架起了一道灰色的彩虹。

S,因为不愿意受伤而选择逃避的人,从今天开始,成倍增长。
道德观里从此没有什么所谓的"该不该",
并非刻意导演一场悲剧,并非一时兴起的无聊恶意。
着了魔的夜晚,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数着嘈杂过往的汽车笛响,
这样的混沌状态中,才能在闭眼的极短的那一霎,听到微微摇动着的回忆之弦发出破裂的心声:彼方,空白一片。









没有一个人是完全纯净没有污点的,就连人的身体也不是只由干净的部分组成,还有肛门,膀胱……一片草地,远远的看绿油油的很漂亮,走近了也不过稀松平常。
 楼主| 发表于 2004-2-11 14: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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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11 14:58:57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强烈的,日本文学的烙印。。。。。
发表于 2004-2-11 15:46:53 | 显示全部楼层
孤独是人类最大的天敌啊
 楼主| 发表于 2004-2-11 22:44: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G.T.MARK 发表
[B]孤独是人类最大的天敌啊 [/B]


而且无法避免
 楼主| 发表于 2004-2-12 14: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初由 waser 发表
[B]很强烈的,日本文学的烙印。。。。。 [/B]


好眼力的说~
这系偶在听了dir en grey的《阿古罗之丘》和看了malice mizer 的 《le ciel-夜空的彼方》pv后凭自己理解虚构的故事
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不妥之处,还望见谅~

改天偶把《le ciel-夜空的彼方》的pv也弄上来
一起研究一下下
 楼主| 发表于 2004-2-12 14:46:05 | 显示全部楼层

malice mizer 《le ciel-夜空的彼方》pv

抓图





 楼主| 发表于 2004-2-12 14:58: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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