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先声明,本人只是一个纯粹的音乐爱好者,仅从小学开始到高一断断续续学过十年钢琴,后来自觉在音乐方面无多大天赋和出息,及时恶梦初醒,悬崖勒马,弃乐从理,现在在德国汉诺威大学留学。因自小学琴的缘故,对音乐还有那么一点点儿执着,经常去汉诺威音乐戏剧学院去蹭免费的音乐会听,久而久之,便认识了几位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含大陆和台湾),其中两人竟成莫逆,在该院留学的大陆学生大约有十几人,虽然有几个说不上其名字,但面孔还是熟得很。因此对汉诺威音乐院的状况有了越来越深的了解,随之就有一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冲动。下面只是思至笔到,随手捻来,漫谈散论,如有失当,敬请指正。
(一)汉诺威音乐学院为什么这么牛?
刚来德国之初,我还不知道汉诺威有一所音乐学院的。后来2000年我在上海音乐学院拉小提的师妹告诉我,有一个世界级的每三年一届的小提比赛在汉诺威音乐学院举行,名字叫做Joseph Joachim,自始才知其名。再后来听说我国的钢琴王子李云迪来到汉诺威音乐学院深造,我很是不解,为什么李云迪会选择汉诺威?美国不是有什么朱丽叶、伯克利等音乐学院吗?不光是李云迪,李云迪的师姐陈萨也从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转来汉诺威,在此深造的中国人还有15岁的钢琴天才沈文裕,台湾的钢琴神通严俊杰、陈淑伟等等。带此问题我问了我的台湾朋友。他告诉我,汉诺威音乐学院在欧美音乐界的知名度相当于哈佛大学在世界学林的地位,(为什么是哈佛,而不是牛津,因为在我心中牛津的厚度与严谨,不是哈佛所能比拟的,也许台湾人比较崇美的缘故吧),它的键盘专业在世界上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钢琴专业里面有四五位世界著名的大师,譬如李云迪的老师Arie Vardi,沈文裕的老师Karl-Heinz Kämmerling(他是该校仅有的两个获得联邦德国总统勋章荣誉的教授之一,另一个是手风琴专业的Elsbeth Moser教授,是一个很疯狂的女人),严俊杰的老师Vladimir Kranjew 等等。其中多人还是世界著名钢琴大赛如老柴、拉赫马尼洛夫的评委会主席。汉诺威的手风琴、弦乐、管乐等都享有世界声誉。相对而言,它的戏剧类比如声乐、舞蹈等不是很出色。对了,我国上海音乐学院杨立青院长即是汉诺威音乐院的钢琴硕士兼作曲博士。
正因为汉诺威院大师林立,因此也是人才辈出。比如说,在今年的肖邦大赛中进入决赛的前六名中,来自汉诺威的就占了三个名额,其中第二名和第三名是一对韩国兄弟(现代企业总裁的儿子),第六名是来自香港的一个女孩子。再比如沈文裕参加的伊丽莎白大赛,前三名全被汉诺威音乐学院包揽。伊丽莎白国际钢琴比赛是世界上难度最大的钢琴比赛之一,因为它没有年龄限制,不安年龄分组,所有参赛的人一视同仁,第一名得主是汉诺威的钢琴教授,沈文裕第二,韩国人第三(我也不知是哥哥还是弟弟)。据说韩国人为屈居沈文裕之下大感不平,最缶芫翘旖薄T诠蚀笕希毕畋缓号低音乐学院包揽的事情经常发生,这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br>
汉诺威音乐学院不大,学生只有1000多人,如果联想到德国教育的体制,学生没有学习期限,五年以后还没有毕业的大有人在,所以安中国的规模来算,应该是一所人数不到1000人的学校。教授人数我不是很清楚。它不分什么键盘,弦乐等系,也没有什么国内所谓的二级学院,而是由大大小小近30个专业组成。其学位制度是这样的。学生初入校,三年后参加一次结业考试,同时交一篇50页左右的论文,然后会拿到一个Diplom(MA)的学位。MA即德语中的Musik Erziehung,翻译成中文应该叫音乐教育。如果想继续读的话(前提是你须有一定的音乐天赋),那就必须再通过一个考试,1-2年后拿到一个Diplom(KA)的学位。KA(Kuenstlich Ausbildung)的意思是艺术训练(深造)。对于舞台表演专业来说比如所有器乐,其最高的头衔是Diplom(Solo),即演奏家头衔。在中文里Diplom都翻译成硕士,其实是不对的。安我的理解应该认证成“相当于学士、硕士、博士”。该院还设有我们平时所谓的少年班,招手的全是如沈文裕一般的音乐天才。
德国共有大大小小20多音乐学院(包括私立),比较著名的还有柏林艺术大学,慕尼黑音乐学院和科隆音乐学院。其中科隆的弦乐也是世界闻名。德国音乐学院也是良莠不齐,有好有差。比如不来梅音乐艺术学院(Bremen)和陶辛根(Trossingen)等。其中的不来梅被台湾人称为垃圾收容所,差不多一半是亚洲人,其中以韩国学生居多,近年来中国人也不少。他们大都是在考别的音乐学院碰壁后才转读不来梅的。
(二)汉诺威音乐学院的教授们
汉诺威音乐学院的教授,除了经常聆听他们的音乐会外,我几乎没有什么接触。这里我只能将从朋友那里听来的说给大家听听。
和德国所有大学一样,汉诺威音乐学院没有国内所谓的学报。因此根本看不到他们每年会后多少丰硕的“科研成果”。后来才知道,这里的教授分4个等级,由州文化部门评聘,享受公务员待遇,都是终身制。教理论的教授我不甚清楚,器乐教授个个都是著名的音乐演奏家,每年在世界各地都有数不清的音乐会,每年都会有自己的唱片发行。在汉诺威音乐学院几乎每天都有规模大小不一的音乐会,有学生的,也有教授的,也有学生和教授同台演出的。如逢重要的主题音乐会(譬如音乐会上演的全是莫扎特的作品,其主题就是莫扎特),一般都有教授的表演。说起来很有趣。在音乐会中场休息或终场结束后,参演的教授会很认真的在礼堂的休息厅摆摊儿,出售自己的唱片。有意思的是,音乐会的观众,其主要群体竟不是本校的学生,而以社会上的老头儿老太太居多。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忠实古典老粉丝。在德国,你会惊讶于普通观众对古典音乐的鉴赏能力。即使是最普通的午间音乐会(Mittagkonzert),那些老人们也是个个穿的非常正式。什么时候该鼓掌,再鼓掌,拿捏得非常到位。如果遇到高水准的演出,那些演奏家们非谢四五次幕而不休,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再给观众们加演一曲。一般情况下,午间音乐会是免费的,而晚间音乐会象征性的收一点儿,最多一张票5欧元,大多情况2欧元。除了非常隆重的音乐盛典,这些音乐会对汉诺威音乐学院本校的学生是免费开放的,学生可以凭学生证去售票处领取,每证一张,领后签字。我在汉诺威六年,一共遇到3次盛大的音乐会,其中两次是该院每两年一度的音乐节,一般持续两天。每天从上午到深夜,是不间断的各类音乐会。期间德国各界名流云集,原来那些都是汉诺威音乐学院的常年捐赠人。因此其艺术节可以看作汉诺威音乐学院对捐助人,对社会的回报演出。这时候,每场音乐会都要卖门票的。学院的教授们也都会在台上给大家露一手。还有一次发生在今年初夏。该院为庆祝手风琴教授Moser(就是我上文提到的那个得过联邦总统功勋奖章的女教授)三十教龄,举行盛大庆典。一时间,真是所谓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家大师云集该校,极一时之盛。有学生戏称,像是古典音乐的奥斯卡颁奖典礼。那晚的音乐会可是一票难求。我的台湾朋友和我懊悔不已,因为我们都没想到,那个疯婆子Moser会有那么大的国际影响。
其实每每看到那些或风华正茂,或两鬓斑白的教授们在台上全身投入到音乐中去的时候,我的心中便悠然而生一股敬意。除了他们精湛的演技,更令人佩服的是他们高尚的情*和敬业精神。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没有自己的私人学生。极个别的情况,例如有准备报考汉诺威音乐学院的学生慕其名而来,他觉得你现在的水平还不能通过该校的入学考试,在学生的请求下,会进行一段时间的个人辅导。不同的教授收费标准也不一样,平均而言每小时会有100欧元左右的样子。听说,即使是汉诺威的助教,其收费也比不来梅音乐院的教授要高。在入学考试的时候,即使是校内教授的私塾弟子,也没有半点儿通融之处。在你考试没有通过的情况下,教授如果觉得你有潜力可挖,来年可以考上的话,他甚至会免费再给你上一年的课。在这里你会真正的体会到他们的无私与热情。我认识的一位弹钢琴的中国女孩儿,在国内慕汉诺威音乐学院的大名,一心想考汉诺威院。苦的是她并不认识该校的任何教授,也没有熟悉的中国人可以咨询。最后她在汉诺威音乐学院网页的教授名录中随便选中了一位,并从中国大陆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这位教授很是友好得给她回了信,耐心得向她介绍了报考的条件及申请的程序。就在她初来乍到德国的第一天,让这位女孩儿不敢相信的是,那位老教授竟然开着车亲自去机场接的她!然后又无偿给她辅导了一年多的课,最后这位女孩儿终于如愿以偿的考入了汉诺威音乐学院。我想,这些大牌教授的境界和国内那批人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正因为这些教授既是教育家,又是演奏家,除了给学生,举行大师班,还有很多的演出任务,平时里他们十分繁忙。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是每日练琴不辍。我听说那位疯婆子Moser每日必须坚持练琴不少于4个小时,每晚都是练到深夜方休。对他们而言,看电视是一种无聊的消遣,逛街是一种奢侈的休闲。因为他们深信,一日不练琴,就会被别人抛下,即使是一支演奏过几百遍的巴赫的Invention,每次复习都会有不同的理解和体会。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可以保证自己时时保持很好的演奏状态。暂不说国内音乐院校教授的技艺好坏,我不知道全中国的音乐教师还有几个人还在练琴,更不必说能有几个人可以随时上台的。说句大实话,国内排名前五位音乐学院绝大多数的教授,在汉诺威音乐学院连当助教的资格都没有。中国所谓的音乐人每天练的唱的都是名与利,钱和权!这真是国人的悲哀!
写到这里我想哭!
(三)德国音乐学院VS美国音乐学院
当我还在国内的时候,听到最多的是美国的朱丽亚、科蒂斯、柏克利等音乐学院的大名,或者是俄国的莫斯科、圣彼得堡。德国学派在国内叫得不是很响亮。只有到了欧洲,才知道,德国学派(或欧洲学派)与俄国学派才是音乐界公认的两大学派,而根本不存在什么美国学派。诚然,许多活跃于世界舞台的著名演奏家来自美国,但大都是在欧洲(俄国也属于欧洲范畴)成名,后到美国发展的。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工业国,也为演奏家们提供了更多的舞台及商业机会。欧美音乐界称之为“欧洲生产,美国包装”现象(其实,近几年亚洲也为世界古典乐坛展开了输出活动)。
美国的音乐音乐高等教育和德国的迥然不同。就器乐演奏而言,从某种意义上说,美国更偏重理论,而德国更推崇演奏技术。这点台湾人最明白。因为历史上台湾和美国的特殊关系,大部分台湾音乐人才都是美国造。个个都具有PH.D学位头衔。而在德国,正如前文所述,对于表演艺术,其最高学位是Diplom(Solo),即所谓演奏家头衔。而这个Diplom,我们通常都翻译成硕士的。台湾也是这样。因为台湾没有和德国签署相互承认彼此学历的文化协议,Diplom(Solo)在台湾仅被当作硕士对待。而且台湾仅承认德国四所音乐学院德毕业文凭,即:前文提到的柏林艺大,汉诺威、科隆以及慕尼黑音乐学院。因此好多台湾学生在德国拿到学位后,辗转赴美,再去美国搞一个PH.D!
通常而言,对汉诺威音乐学院学习器乐表演的学生而言,只有在通过最初的Diplom(ME)学位时,才会写一篇几十页的论文。此后,无论是Diplom(KA),还是最终的Diplom(Solo),都无须再写什么文章了。但是其毕业考试相当难。例如,KA考试,除了要有一个小时的Kammermusik(室内乐)外,还要举行一个近一个半小时的个人独奏音乐会。对于Solo而言,就更难了。要有不低于三场的和大型乐队合作的演出,外加一场个人独奏音乐会。因此读Solo一读读上四五年是很平常的事。因为和大型乐队的合作是需要机会的。相对而言,在美国,无论是什么专业,最后都要有Paper的,当然,最后得到的也是博士学位。
有一个小故事或许很能说明汉诺威音乐学院和朱丽亚音乐学院入学考试门槛儿的高低。前几年(大约是2003年),有一个来自美国朱丽亚音乐学院二年级的钢琴考生来报考汉诺威音乐院。此人系德国人,而且还是汉诺威人,最终却是名落孙山。这是前文提到的那位好运的中国女孩儿告诉我的。
(四)汉诺威音乐学院的中国“大腕儿们”
现在在汉诺威音乐学院就读的中国学生有十几个人了(不含台湾、香港),主要分布在钢琴和手风琴两个专业。其他的专业弦乐有一两个,声乐一两个,作曲一两个。其中的名人主要来自钢琴专业,比如有前文提到的肖邦大赛金奖得主李云迪,拉赫马尼洛夫第一名沈文裕,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第三名陈萨(也是肖邦第四)。还有一个据说在国内,特别是在北京颇有名气的王啸寒,听说也得过几个不痛不痒的钢琴比赛的名次,此人家里衬点儿小钱,整天开着一大奔上学校,属于自我感觉良好型,其实,在汉诺威音乐院,此等人物尚难入流。另一个更可笑,叫做张海鸥,是中央音乐学院周广仁的弟子,在乌克兰霍洛维兹国际钢琴比赛中得过第二名(也是一个轻量级的比赛),从此自己感觉也是个腕儿了,大冬天的也戴着他那副价格不菲的墨镜,搞得自己像个暴发户似的,说多土有多土。最可笑的是他的一张演出海报,当然也是那幅墨镜行头,如果不仔细看说明,我以为还是给哪个眼镜牌子作广告的。那才叫做一个恶心!
现在国内音乐界上空漂浮着一股很浮夸的风气。如果你稍微有一点名气,在国际比赛中得到个名次,国内的媒体就会马上给你带上“钢琴神童”、“音乐天才”的光环,甚至“大师”的皇冠。好象突然之间,中国成了古典音乐的摇篮。我认为,这种风气要不得。如果纯粹的按照天才的概念来说的话,也许只有沈文裕才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天才。到了德国你会发现,在欧洲,象李云迪式的“天才”大有人在。而且有一点我感触非常深。那就是中国的“天才”和“神童”都是在父母老师的严厉督促下,甚至棍棒的威吓下培养起来的。郎朗是这样,李云迪亦然。当然不能否认,他们是具有非一般人可比的悟性和天赋。在欧洲,在德国,按照他们的伦理和教育方式,这样的天才也许最终会沦落成一个普通人。因为,欧洲人追求的是一种和谐教育,父母和孩子是一种朋友关系。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如果爸爸威胁他,不好好练琴就把他锁在屋里的话(离屁股吃亏的地步还远着呢),他立马儿就会拿起电话报警。几年前李云迪的妈妈来德国时,还会拿一板凳坐在门口监督儿子在家练琴,而郎朗的父亲更是夸张,竟然连跳楼自杀以死相逼的法儿都想的出。因此,同样被誉为钢琴神通,俄罗斯的基森(Evgeny Kissin)的成长之路就和郎朗他们不同。其最终的成就也远远高于郎朗。
说实话,我非常不喜欢郎朗的演奏,更不喜欢他的虚伪和做作。看他演奏我就来气,就像屁股上长了个超级大痔疮。纽约时报的音评家评论他今年与纽约爱乐乐团在林肯中心的演出时说,没有多大进步,还是延续了他一贯的表现主义风格。他的最大能耐在于,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发现镜头在哪。他们父子深谙工业社会表演艺术与现代媒体的关系,因此作秀本事天下第一。去年郎朗来德国的Braunschweig演出,许多中国学生慕名而去,演出结束后,有几个中国学生来到后台,向他提出合影的要求,没想到被郎朗一口回绝,答曰:必须经过他的经纪人同意。这一点李云迪就比郎朗强的多。在汉诺威,无论何人何时,无论照片还是签字,李云迪总是有求必应,没有一点儿架子。只要有机会,郎朗就不会放过作秀的机会。还是远在2001年的时候,郎朗刚到美国之初,在一次接受华语记者的采访中,手里就拿着一本莎士比亚原著,还大言不惭得海吹,他只读沙翁原著,因为只有读原著才能真正领会到沙翁的伟大和深刻。那是我来德国第一次看郎朗的访谈。从此我对其印象急转直下。我台湾的朋友给我说了一个有关朗父的故事更是令人喷饭。好多初到美国的台湾学音乐的学生,听说朗父开了个考前辅导班,于是慕名而至。上了第一堂课后便大呼上当,原来,朗父是在给大家演示如何在台上做那些故作陶醉状得张牙舞爪的动作,以便吸引评委眼球。我考!真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儿子是钢琴演奏家,父亲也便成了钢琴教育家!
平心而论,郎朗得演奏技巧还是不错的,也有很强的音乐表现力。但是我认为他的演奏并不象人们对其评价的那么高。所谓名不副实。前年在奥地利的一个音乐节上,我有机会看到郎朗和诸如阿格里奇(Argerich)、基森(Kissin)等许多大师的同台演出,郎朗的演奏在八个人当中是最“出采”的,全场的观众都被他的摇头晃脑症给晃晕了。有一段他和基森的双钢琴,作为当代两个最有名的钢琴神通,在台上,高下立分。基森演奏得含蓄深沉,意味深长,而郎朗我只记住了他的动作。其实郎朗的成名只能说是运气好。一个小柴比赛的第一名其分量比之老柴、肖邦等大赛的第一名差的远了。当初如果不是安德列.瓦茨突然生病,郎朗临时顶替他登场,也许今天就不会有郎朗的盛名。
李云迪作为郎朗之后我国的有一个在欧美舞台崭露头角的青年演奏家,在很多方面还显得很稚嫩。我想如果他有一个朗父似的监督人,那么他的进步会更快些。在汉诺威,他慢慢的被一些留学垃圾给带坏了。一心只想着如何多开音乐会,而没有去思考怎样趁青春年少去多加积累,增加沉淀。到德国三四年,还不能用德语进行日常对话。平时上课和Vardi交流,都是用他那半生不熟的英语。最近他又发奇想,想向大提演奏家马友友看齐,要申请去读美国哈佛大学的人类学。但是哈佛大学提出的条件是,每年至少要有6-8个月的时间在哈佛读书,而不能仅挂一名,只想走穴。哈佛从来就不缺什么名人,多你一个李云迪少你一个李云迪,对于哈佛来说无关紧要。这位李云迪想想不合算,因为他实在没有能读出学位的把握,最终放弃。他只想学马友友的皮,而不去学马友友的肉。通过这些事我想,无论是郎朗还是李云迪,最终都成为不了马友友那样的大师。
最后再简要的说说沈文裕。沈自12岁即赴笈德国,在汉诺威学习生活了也有四年的时光吧。最近听说他和他的老师Kemmerling闹矛盾,回国了。在国内的采访中,沈文裕信口开河,扬言要拯救什么古典音乐。我听了真为他感到悲哀。在欧洲,古典音乐一直没有死,而且一直很受欧洲人的喜爱,古典音乐演奏家是一种极受人们尊敬的职业,一场古典音乐的名家演奏会的门票卖的比流行歌星演唱会的门票贵多了,谈何拯救?我劝他,先想想去如何拯救自己吧。浪费了一个真正的天才那才是可惜。而且沈文裕还说,他的老师总是想赚他便宜。我就更不明白了。Kemmerling是欧洲钢琴界的大师级人物,说名,名声比你沈文裕高出何止百倍;谈利,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功已成,名已就,即使现在不能登台了,但是其财产也不是你沈文裕所能比拟的。那他到底要贪你那方面的便宜呢?更离谱的是,他说老师威胁他离开德国就不发给他毕业文凭。你以为德国的毕业文凭也和中国国内那样容易得到的吗?没有学完所需课程就可以随便拿到毕业证,在德国,那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说不定那是Kemmerling的一片苦心呢,因为我想他也舍不得让一个音乐天才就这样沦落的。也许,一个15岁的孩子还不能完全体会一个人的良苦用心吧。希望他的父母会替他多想一想。否则,又是一出伤仲永的悲剧。中国的新闻媒体,你就少跟着瞎掺和吧! |
|